林啸心中一惊,可望着那几页字笺却神情淡然,摇头笑道。
“竟有如此巧合?果然是利恩与的行事风格,不过此事在下的确不知。”
说到此处又迎着娄宣的目光继续道。
“给曲管事两万两银子安排职缺一事,在下并不否认。只不过若以此事论罪,一来,恐怕外门上下,有兹州府郡县,大小官员怕不是被抓个干净?二来,在下以为,司主大驾,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些许银钱,屈尊降贵,来找我这小小执事问话。”
娄宣听着呵呵一笑,将手中字笺轻轻放下,两道冰冷目光重新缩回到挤出的“一字眼”之内。
“执事说得没错,执事这两万两在曲管事贪墨案中不过九牛一毛,实在不值一提,我也是顺手问他一嘴而已。”
说话间,他在面前手卷上扫了一眼,抬头言道。
“既然执事不知情,那我换件事情。”
“两年之前的‘元皇大典’之后,执事曾于汇明阁中以一百一十块下品灵石的价格,拍下‘元明丹’一颗,在场围观者颇众,对此,执事不会再说不知情了吧?”
林啸哑然一笑,摇头道:“不曾想司主连两年前发生的此事都能翻到,在下佩服。”
娄宣说道:“执事客气,无他,唯用心耳。”
林啸又道:“司主所言确有其事,不过在下购入一颗丹药,应该算不得什么怪事吧?”
“执事放心,的确不算。”娄宣问道:“不过我却想问,此丹还在执事身上,还是已经用了,若用了,又是何人所用?”
林啸面露诧异,反问道:“何人所用?当然是在下自己用了,不然我买它作甚?而且在下有伤在身,此事司主方才也说了,又何必有此一问?”
“哦?原来执事自己用了。”娄宣微笑着,从手卷中抽出一张字笺,放在案上,“据我所知,执事的伤,于山门之内,应是找医者看过?”
“没错,的确看过。”林啸答道。
“好,那我这里正好有三年多前,叠云峰下属弟子诊病医档一份,执事不如一观?”
说话间娄宣递了字笺,林啸伸手接过,又听他继续道。
“笺中明言,‘渊字科’大弟子林啸,所受之伤甚为诡谲,究其根源,或咒法禁制、或真元暗劲,诸端可能,不一而足。观其丹田气海,虽修为倒退,却运转如常,实与普通弟子无异,如此咄咄怪事,恐症结不在气海,良方不在丹石,暂可徐徐调理,以观后效云云……”
娄宣出言背了一遍。“不知以上医嘱,对是不对?”
林啸点了点头,将字笺重新放回案上。“司主所言内容,一字无错。”
“没错便好,那我却想问问,明明症结不在气海中本命真元,执事又何必花了大价钱,拍下此丹给自己服用呢?岂不怪哉?”娄宣问道。
林啸面露恍然之色,旋即长叹一声道:“司主不知,当年在下为这怪伤,找了多少次山门师长,峰内医师,对于丹石难医一事,在下的确并不知情,而且也无人与我详述此事,只说安心养伤,慢慢再看。”
“如此一来二去,以在下这寻常山门弟子而言,又哪有脸面反复叨扰人家?再说,因山门任务负伤者不知凡几,我林啸又比别人特殊了不曾?”
“如今想来,若当年医者真有此话,我又何必白花许多灵石,服用这无用丹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