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明白了吧台小姐为什么怀疑我,因为我太不像个“大师”。我见东边一桌有空位,走过去坐下。
左手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右手边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道,我坐下之后,讪讪说道:”大家好,来迟了。”
谁也没把我当成盘菜,都不理搭我。喝汤的喝汤,吃肉的吃肉。
右手边老道地斜睨了我一眼,脸上有些不满对我说:
“你要跟领导反映,交了这么多钱,菜品要好一点。汤水菜太多了,要多上几个硬菜。”
原来他们把我当成工作人员了。
我脸红了,纠正道:“我也是来学习的。”
老道用冷冷的眼光直视我。好像我是来混吃的。
第一天不认识也罢,到了第二天,仍然没人理我。
这三十多人,原来是个江湖。这其中,有些人原来就相识,下了课就聚在一起交谈,抽烟。有些人原来就有些名气,根本不理搭别人。
而且,没有一个白骨精,连老的、丑的、胖得像头猪的……都没有。
我想和他们聊聊天,人家要理不理。聊两句,天就聊死了。
上课情景让我吃惊:我坐在倒数第二排,朝前一望,没几个人听课,差不多都在玩手机,有的人还随便走出教室接听电话,甚至整节课再也没回来。
更怪的是,老师只管讲课,你听不听,他无所谓。
只有我是个异类,上课爱提问——钱是师父出的,一旦回去交不了差,那怎么对得起师父?
我一提问,课堂就有很多目光朝我射来。几乎我提每一个问题,所有的目光从正面,背后,侧面射过来——说实话,简直像围观一头怪物似的。
嘲笑,嘲弄,不屑的目光像一团团火球射来,烤得我全身灼热。
但我还是要提,不提我不懂啊。于是,我每次提问,教室就会发各种怪笑。有的像半夜突然传来鬼叫,有的像过年猪在就义前的哀嚎。
我恨不得打个地洞,自己钻进去。他们怎么基础这么好呢?从来就不要问,一听就明白,就我这么傻瓜?
第三天下午,我一个人坐在房间发呆,呆久了,心像被什么压着,便一个人走出房间,走出宾馆,准备到外面透透气。
这时,我发现第一天晚餐时坐我左手边的男子,正坐在花圃边的木椅上吸烟。使鼓起勇气走过去。
凭我的观察,此人也是一个异类。
“你好。没去走走?”我笑道。
“是啊。好像你也不喜欢出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