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怎么样呢,就吓得屁滚尿流。
昨个儿夜里,众人散去后,望哥儿回到屋内愣是不敢躺下,屋子里的烛火也不敢熄灭,差不多是睁眼到天亮。
方才管事回话的时候也说了,说那韩望一晚上燃掉了十余支烛火,这都快抵得上人家一屋子满员的开销。
丹娘摆摆手,只让他登账便是。
用罢了饭,新芽才问:“夫人是想……吓唬那人一场?”
“他若是个乖觉的,往后好好读书便是,若是个蠢货,那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丹娘擦了擦双手,心情大好。
事实证明了,望哥儿在这件事上虽不算聪明,但却胆小谨慎。
闹鬼那一夜过后,除了烛火油灯用的多了些,倒也与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似乎是真心实意的安心下来读书了。
明媚的春日渐渐褪色,天气一日接着一日热乎起来。
日头灿烂,照得人身上暖烘烘,热辣辣的。
与这日头火热成正比的,却是府里菜田中的旺盛生机。
放眼望去,一片翠嫩嫩、绿油油的好风光。
尔雅在自己负责的那一块地里忙得很快活,太阳晒得她脸颊微红,整个人都黑了一圈。
她自个儿倒是一点不以为意,擦了一把汗就急匆匆地来跟丹娘回话。
听她脆生生地说着,丹娘也觉得快活:“真不错,想来,今年夏日咱们府上就要丰收了。”
“可不是。”尔雅接过新芽递来的一方湿帕子擦了擦脸,笑得腮帮子都快比额头宽了,“我就瞧着不错,今年种下去的可是吴大娘子特地选来的种子,夫人又从中挑了一部分,定然是好的,果真不假。”
说罢,她又凑到丹娘跟前,撒娇似的道,“夫人,咱们今年自个儿多留些个吧,凭他是谁来换,咱们都少给些。”
新芽板起脸:“胡闹,这是夫人决定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个丫头置喙了?”
“诶,你也别说她,若真的好,我也舍不得给人呀。”丹娘笑道。
得到主子的认同,尔雅笑得更开心了。
这劳动的喜悦,丹娘心里默念。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她总觉得浑身懒懒地提不起劲儿来,好像哪儿有些不对,偏又说不上来。
许是热了?
她这样猜测着。
可低头看一眼身上新换的薄丝衣裳,又觉得轻柔绵软,很是舒坦,半点不热。
那是哪里不太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