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的点却是,蔡爷爷知不知道我拜师学道的真正原因?
不仅仅为了有出息,十年期限,不成功就成尸?
看着爸爸纱布缠绕的脸,我又觉得没必要去纠结。
既然爸爸和凤姨并不清楚这一点,就说明蔡爷爷即使了解内情也没和我家人多言语什么。
有些事,真的不是大家一起面对就能加大胜算,只会增加内疚和痛苦。
我也不想日后爸爸和凤姨想起我就胆战心惊,好像我活一天少一天。
像现在这样,他们只是觉得我出门去学道法,是为了改变身体的气场,为了有出息,就挺好的。
“三儿,你先收拾收拾,衣服和书包都在柜子里,爸去给你办出院手续,一会儿咱就去三爷住的酒店,他说了,收徒要有仪式,得写啥书文,得他们祖师爷的准允。”
我点头应着,说话间爸爸又看向我,“前几天我做了个梦,梦到个看不清脸的老太太,就是那个啥慈阴,她在梦里一直笑,说你活不过十年,就算拜太上老君为师,也是白费力气,还说她不屑再动咱家,等你死就行了。”
啥?
慈阴还给我爸托梦了?!
我掀被子的动作一顿,“爸,她……她这是诅咒吧。”
“对呀,我在梦里一阵骂她,醒了我都没骂痛快!”
爸爸气愤道,“后来我去问的三爷,三爷还说她这还是悠着诅咒的,她想的都是你活不到成年,活不到明年才好呢,这老毕养的,作大损,一点阴德也不积,我就纳闷儿了,我爷爷那辈儿的事儿她非得找我干啥,真有啥深仇大恨行,哪怕我爷撅过她家祖坟,那我也算她沾点理,这屎盆子给咱家扣得,太踏马气人了!”
我默默吐出口气,得亏她根儿不正,说啥没人信。
太会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了!
是个人了?
那晚的闪电九节鞭咋不往她大脸上甩呢!
“你说她闲的没事儿咋还能在小庙溜墙根,一个活人净干鬼事儿,我念叨了要生儿子,她就放出个亡魂败家子,那我要是念叨了发大财,她半夜还能让六舅给我送来几捆冥币花花呗!”
我笑了声,让爸爸形容的脑子里都有了画面。
一个老太太鬼鬼祟祟的蹲在小庙里,听到啥话就整啥景儿。
“爸,真说不准。”
“你看你还笑……”
爸爸人中处缠绕的纱布有点松了,一来劲直呼扇,“三儿,也就你是再来人,有善根,能得天助,那晚但凡换个人,不说吓出个好歹,我和你凤姨之间都得死一个,你就是咱家大救星啊。”
“不,谢叔才是咱家的救星。”
暗室逢灯嘛。
我说着话就要下地换衣服,被子一掀,看到脚又是一愣。
右脚的大脚指甲上多了一道醒目的黑线。
就在指甲中间。
很直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