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咧着嘴,笑着笑着,便抬起巴掌捂住眼睛,“我应该知足,可我为啥还要想不开,非得要这个儿子,现在我高兴了,但我对不起玉萍,她用命给我生了仨闺女,老大不回来,老二没了,老三也要被我送走,玉萍,我对不起她……”
“长林,妈懂你。”
秦姥姥挪走爸爸的酒杯,叹了口气,“过日子其实就是过孩子,妈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小凤和小龙哪个离远了我都惦记,妈知道你是心疼应应,可事儿在这摆着,谁这辈子能顺风顺水的?俺家小凤儿两岁就会背古诗,谁见了都说她是大学材料,结果一场病,瘸家里了,那时她天天想寻死,现在你看看,不也熬过来了?”
凤姨擦着泪,别过脸没有说话。
“妈,我明白……”
爸爸点头,“我就是恨自己那晚为啥不给老三送走,她要不在家,是不是……”
“爸,你别说这些了!”
眼瞅着情况又要不妙,小龙舅抽冷子嚎出了一嗓子——
“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
我脸一转,就见小龙舅从桌边站起,双手如同拉着缰绳,紧接着他又换了个造型,前弓步一起,冲锋陷阵一般,“钢抢紧握战|刀亮闪闪!!”
“……”
屋内人全部傻眼。
什么情况?
见众人都看向他,小龙舅眼珠子一瞪,“应应她可不一般,应应是个好青年,闷驴真能踢死人,蔫人她就出豹子!”
我唇角一颤,“小龙舅,我在您心里就是头闷驴?”
啥形象?
“错!”
小龙舅造型摆的直晃,“是闷、倒、驴!!”
“你瞎说啥实话!”
秦姥姥本想呵斥住小龙舅,话一出口才察觉到味儿不对,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又对小龙舅吼道,“你才是毛驴子!一天就知道尥蹶子,喝点猫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尥蹶子?”
小龙舅嘿嘿一笑,无实物的扬起鞭子,双腿马达般原地倒腾,“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陪它去赶集~”
对着秦姥姥他还摇头晃脑,“白龙马哎小毛驴~为啥唐三藏没有去骑你~西天取经不带你,不气不气你不气~我就要陪应应去市里~陈艾秋,你别着急,回来我就去找你~你要愿意就娶你~娶你娶你我娶你~”
秦姥姥捂着心口好悬没撅过去!
凤姨更是莫名,“他咋又提起小秋了,小秋回来啦?长林,长林?!”
“我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