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我没吃亏,大姐过后还说我讲究,没嫌她味儿大,能第一时间找东西给她拽出来。
和我非但没结仇,反而成了朋友,还放话要罩着我。
不过她没多久就去外地打工了,估摸阴影挺大。
“应应能干出这事儿?”
凤姨不敢相信,“她这细胳膊细腿能踹谁?”
“我倒是教过她几招防身术……”
爸爸念叨着,“不过这种事容易被报复,小龙,她后来没……”
“哎呀,你们放心吧,应应没你们想的那么软蛋!”
小龙舅叹道,“姐,姐夫,应应得出去闯闯,我打听了,那个叫乾安的小子都没拜成师父,应应能拜,这多大的光荣啊!”
“啧,你以为这徒弟好当啊!”
凤姨回道,“做先生都犯说道,尤其是打邪这种,让蔡大爷给应应安排个堂口,在村里出马至少不会要命!”
“哎呦我的天!”
小龙舅脚底跺的地面砰砰直响,“你玉皇大帝啊,管天管地,还能管老仙儿找谁做出马弟子?应应听你们的就是撞大运,撞不上就错失良机了!”
“不用你管!”
凤姨本就爱翻旧账,几句后又赖起小龙舅,责怪他不应该踹我爸。
小龙舅一听更来劲,“对,要这么说还得怪我姐夫在小庙那念叨要儿子,我姐夫去赖他爷得罪谁不好非得罪个阴阳先生,他爷去赖村长为啥找我姐夫修小庙,村长再去赖你们村老蔡头,赖人家祖上为啥没给野鬼收拾利索盖了间小庙,一个赖一个呗,看看赖到最后应应能不能好了!”
“秦晓龙!”
凤姨嗷的一嗓子,噼里啪啦的打起了小龙舅,爸爸在中间拦着,“凤丽,你别抻着啦,哎,别挠他脸!小龙,你抱脑袋,抱脑袋!”
我焦灼的想要醒来,一使劲儿,只感头疼欲裂,液体入喉,呛的我连声咳嗽。
打骂声骤然而停。
凤姨高喊,“应应又流鼻血啦!”
“看看,看到没!”
小龙舅愤慨道,“看你给我挠的!姐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遇事你就急眼,是,后妈不好当,你怕被诟病,有了亲生孩子就把应应送走了,可这才是为应应好!”
“还有你姐夫,这是你亲闺女,你得发下这个狠,不能听我姐的……”
小龙舅声腔一重,“应应真猝死了怎么办!”
病房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我躺尸般被进来的医生护士检查半天。
鼻血弄脏了衣物,医生护士离开后,凤姨又让爸爸和小龙舅出去,她帮我换病号服。
身体被凤姨扶着坐起来,温热的水滴落在我的脖颈,凤姨轻声啜泣,“应儿,姨对不起你,等你醒来,你要是愿意和谢先生去京中,姨不拦着,这辈子,姨都欠你的……呀!长林!应应又流鼻血啦!”
反复折腾了很久,家人都品出点味儿,不能在我身边说啥,或是让我听到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