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挖了一勺小蛋糕送入口中,甫一抿开便尝出这个蛋糕的妙处,芝士的甜香与烈酒的醇厚结合的恰到好处。
云宫律拦下还想来凑热闹的奥蕾莉小姐,闻言便信口胡说道:“成年人的世界,应该是离不开酒的吧?”
那就是喝了。
安室透吃着小蛋糕沉思,用酒来诱导对方吐露是下策中的下策,且不论他不知对方深浅,想要灌醉一个从意大利回来的人,恐怕不容易。
可倘若任由对方这般撩拨下去,他也并不甘心,安室透本就是个执拗的性子,参与卧底以后又一步步走到了今日这般走一步望十步的情景,想让他就这样忽略,未免过于天真。
他定了定神,微微抬头一笑,漂亮的蓝灰色眼睛微敛,倾泻出令人难以抗拒的亲和温柔。
“你喜欢喝什么酒呢?”
云宫律先是支起食指点点下颌作思考状:“我的话…其实更喜欢鸡尾酒这一类调合饮料呢。”
说着,他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微微俯身,支起右手撑住下颌,不紧不慢的吃下一口芝士蛋糕
仿佛连词句都带上芝士的香甜,他付诸一笑,轻飘飘的回答:“不过……
“不过——如果我说是波本的话,你会开心吗?”
安室透瞳孔一缩。
但显然这是对方的又一次主动出击,不论是无心的甜言蜜语,还是早已知道他的底细所做出的有意挑衅,安室透都不可能直接直截了当的去质询他真正想要的答案。
从他推开店门,门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是便是斗争的号角,不论他愿意与否,都不能够直接掀翻棋盘,一走了之。
——在这场普通的言语交锋之中,安室透处于毫无疑问的劣势之处。
但就像波本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在组织之中名声鹊起,成为“波本”。安室透自然也有他的手段来应对这位一再得寸进尺的“老板”。
“为什么这么说?”
安室透在电光火石间便调整好了自我,将险险冒出的波本做派压了下去,他依旧是那个友善聪明的人气店员,那转瞬即逝的锋芒仿佛是云宫律的错觉。
安室透笑道,温和依旧:“我又不是那瓶酒,为什么会高兴?”
蓝灰色的眼睛不动声色的凝视着同他隔了一个吧台的人,试图从这人的动作姿态神色捉出更多的讯息,以供给他来分析。
没有看到他所期待的更多情绪,云宫律有点不高兴。
但同安室透言语交锋的你来我往,又让云宫律不禁高兴起来。
果然、果然。
果然还是聪明的猎物,懂得反制的猎物,更有意思。
上一次带给他这般交锋感的那人,已经消失了有六年了,自从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两人对赌玩了俄罗斯转盘以后,似乎就被抽离了来追踪彭格列的任务,转而去执行了其他的任务。
大概是因为那一次玩大了被上司责罚了?
云宫律也曾这样想过,丢失了这样势均力敌的敌对者,也曾让他无聊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