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全部落入江花莺的耳中,气得她柳眉倒竖,正当她打算冲上去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时,掌柜拿出一盒胭脂递到她眼前说:“江小姐,你看看这一款胭脂,这可是我特意为你留的”
“你滚开!”江花莺大声呵斥着她,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掌柜推开,胭脂碎了一地,等她在抬头的时候,已经没了曲婉的身影。
就在曲婉走出铺子的一瞬间,朱雀街头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众将士官兵策马而来,身后扬起的旗帜上面映着“天策”二字。
但凡是他们路过的地方,行人纷纷避让,生怕自己挡道,而就他们快要过来的时候,曲婉后背却被人猛地一推,她一个踉跄摔倒在马路中央,若不是为首的人率先反应了过来,及时拉住了缰绳,只怕她现在已经成为马下的一缕冤魂了。
头顶风和日丽的阳光,曲婉看不清马背上人的表情,不过江花莺得意的表情却被她看得一清二楚,杏花散落一地,一众行人皆是停下脚步看着地上狼狈的曲婉。
要知道她如今挡的是天策府的道,要是怪罪下来,以她的细皮嫩肉不知道受不受得了诏狱的那些刑罚。
天策府是皇上特意设立的查案机构,不属于三省六部中的任何一个机构,他们受命于皇家,由世子宇文澈直接管辖。
宇文澈作为太子独子,自幼便随着皇上南征北战,在一些民风开放的地方,有些姑娘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经常会做出一些大胆的举动,但是像今天这样冒死拦他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正当他打算绕过去的时候,地上的人却突然开口了。
曲婉对着准备看好戏的江莺莺说道:“我若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江小姐,您大可直接说出来,犯不着在背后推我一把,我的命是微不足道,但是如果要是因此耽误几位官爷的事情,那你我的过错可就大了。”
早春时节,原本还带着几分暖意的阳光,却因为曲婉这一句话变得寒冷了起来。
宇文澈高居马背打量着曲婉,他一身铁甲,乌眉结霜,双目如刃,带着摄人的寒光,原本神色淡漠的脸上,在听到她说的话之后,嘴角轻扯一下,大抵是他的皮囊太过好看,即使连日赶路的疲惫,但是被他这么一笑,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他的眼神在曲婉的身上停留的太久,就在曲婉抬头去看他的时候,宇文澈突然将头转了过去。
他看向江花莺,然后让人将她带走。
江家小姐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宇文澈不听她的辩解,直接让人带走了她。
待天策府的一行人离开之后,朱雀街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坐在回去的马车上,芷江和夏荷道:“小姐,这天策府的人该不会对江小姐怎么样吧?”
“怕什么?”曲婉冷静道:“江家人怎么会舍得她在诏狱受苦?估计马上就会派人接她回去了。”
今日她们虽挡了道,但是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天策府就算是看在江家人的面子上也不会对江花莺怎么样,最多就是吓她几句而已。
可是芷江和夏荷担心的是这件事被闹大之后,会不会查到她们头上,毕竟这件事情她们多少也有份。
听了她们的担心之后,曲婉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安德候的性格估计只会找人平定这场风波,怎么会将事情传扬出去,丢他们江家人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