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月,都是月嫂和我妈照顾我。
就连小小软软的苏圆,苏令尘也没抱过几回,也不曾这样口对口地喂她吃过几口饭。
我为自己,也为苏圆感到委屈。
我推门而入,屋里的两人齐齐地看着我,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走进屋才发现,这个房间和我家的卧室可以说一模一样。
就连家具的布置、床品的颜色,都大同小异。
原来我苦心经营的家,不过是复制品罢了。
刘美诊反应了过来,往上坐起了身子。
这时我第一次见刘美诊。
她面色红润,不像是生了大病的样子。
只是她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柔美,富态,和普通的跳广场舞的老太太别无二样。
刘美珍推开苏令尘喂过去的粥,冲我点头微笑:“是林默吧?快进来坐。”
苏令尘放下粥,板起脸问:“你来做什么?”
我递过果篮:“是你说的,她和你不是爱情,是亲情。我老伴的亲人,我来看看,不可以吗?”
刘美珍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悦,却马上又堆起了笑容:“当然可以。我还想跟你道个歉,如果不是因为我突然生病,你们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了。”
我看了苏令尘一眼,强扯着笑容:“你对我们家的事还真是了解啊。”
“林默,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这都是我告诉美珍的,有什么事你冲我来。”苏令尘挡在我面前,好像怕我会轻举妄动伤到刘美诊。
刘美珍心满意足,坐在床上拉了拉苏令尘,一个失手,差点栽倒下来。
苏令尘立刻转身扶住她,矫健得不像是七十岁的老头子。
他扭过头来,满眼怒火地看着我:“林默,美珍还生着病,你但凡有点良知,就不应该在这里**她。”
我望着他,松弛的脸颊,额头上印着深深的皱纹,身上的衬衣皱皱巴巴,肚子微挺。
苏令尘终究还是老了。
一瞬间,我豁然开朗了。
七十岁的老头子,究竟有什么好守护的啊?
我才六十出头,身体健康,没病没痛的。
我的日子还长呢。
“好,我滚。给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腾地方。”
我提起果篮,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