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2年9月14日,大兴府,成德县(今澳洲伊普斯维奇市)。
“父亲还有什么交代的?”骆远兴看完信后,嘴角不由抽了抽,沉默半响,随即转头问道。
“回五爷。”骆贵躬身说道:“老爷说,他此次来齐国是为公务,不便前来与五爷见面。一切所交代事务,皆在信上,请五爷从速办理。”
“父亲大概在齐国停留多长时间?”骆远兴皱了皱眉头。
“老爷说,最长不过两个月。若是与齐国政府谈得顺利,一个月,甚至十天半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阿贵……”骆远兴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我母亲在彰德可还好?”
“回五爷,三夫人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
“是,五爷。”骆贵谄笑着说道:“三夫一切人好着呢!去年,收到五爷从齐国托人送来的礼物,高兴得几天都没睡着觉。”
“那……,母亲可愿来齐国与我相聚?”
“五爷……”骆贵神色一滞,期期艾艾地说道:“五爷,三夫人……怕是无法跨越万重海波前来齐国与你相聚。不瞒五爷,就是小的在海上漂浮这么一个多月,那是将苦胆都吐出来了,宛如阎王殿里走了一遭。以三夫人这般娇贵的身体,多半受不了这个罪呀!而且,人离乡贱,三夫人也不愿临老了,就离开咱大秦,来到一片陌生环境的齐国。”
“人离乡贱?呵……,可我却在弱冠之年,便独自一人来到了齐国,而且还一待就是十几年!”
“呵呵,要不整个咱们骆府上下,皆认五爷为族中翘楚之人呢?”
“是吗?”骆远兴听了,不由冷笑一声,“骆府上下,不是皆以大爷为族中扛鼎之人吗?”
“嘿嘿,五爷……”骆贵干笑两声,不敢接话。
主人家的事,我一个下人最好别掺和!
骆远兴瞥了一眼局促不安的骆贵,笑了笑,将身子轻轻地靠在柔软的皮椅上。右手从旁边的几案上拿起一个精致的铁盒,打开后,取出一根卷烟,划着火柴,将嘴上的卷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
在齐国,这卷烟的生产历史也有四五十年了,是用纸卷碎烟叶,制成喇叭筒状的烟卷,供个人吸用。据不可考的说法,这种吸烟方式是由齐国太祖皇帝发明的,然后广泛流传于军队中使用。
后来,越来越多的商人寻到商机,纷纷开办卷烟工厂,通过雇佣大量专职工人进行规模化生产,以供应国内外巨大的烟草依赖者们吸食所需。
除了拣选烟叶和切割烟草,能使用机器外,卷烟的诸多流程皆靠手工,这导致卷烟的生产成本较高,比纯卖烟叶要贵的多。
但是,卷烟的最大优点就是极为方便,只要烟瘾犯了,从烟盒(烟罐)里直接取出一根,点着后就能吸了,跟喝酒打开瓶塞一样简单。
而过去惯用的烟斗或烟杆则不甚方便,不能有风,还要有时间,不能急躁,需要将烟叶慢慢地塞入烟斗,压实后,方能点着享受吸烟的快乐。即,烟斗使用起来更具仪式感和独特性,给人以“装逼”的感觉。
不过,随着卷烟的慢慢盛行,普通大众越来越接受卷烟,便逐步抛弃了烟斗的使用。
在战场上,深处恐惧和焦虑状态的士兵,哪有闲工夫摸出一只烟斗,然后慢条斯理地掏出烟丝,置入烟斗,缓缓压实,然后优雅地划着火柴,点燃烟斗,最后逼格满满地深吸一口。
说不定,这套仪式动作尚未做完,便要立即进入战斗状态,或者转移阵地,开赴下一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