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年多前,主持族中财计的骆氏大公子就曾写信送至齐国,要求骆远兴支取部分齐国获益收息,以应族中公用。
不过,骆远兴对此要求置之不顾,没怎么理会。
父亲尚在,还轮不到骆氏大公子、他的大哥远隔万里对他颐指气使、指手画脚。
想当年,受父亲和族中所望,自己就带着一个老管家、几个忠仆,携万余两白银,来到汉洲求学,继而艰难求存、辛苦打拼,十余年方有今日成就。
在汉洲这么多年,他在方方面面上已完全融入了齐国,加上眼界的开阔、见识的增长,对那些还在大秦的土包子族亲兄弟姊妹,也不太怎么看得起了。
指望万余亩田产、数十家商铺,一年到头能赚几个钱?
而自己在成德经营的一家呢绒工厂、与几个伙伴在丰平(今澳洲迈尔斯小镇)合作开发的一座煤矿,以及在大兴股票市场上的投资,每年所获收益超过一万元,折算成白银的话,那也是三万多两。
虽然,这样的收入在齐国算不得大富之列,但比起在大秦的骆氏宗族主脉,那绝对可以傲视“群雄”,使得他有足够底气来鄙视那些曾经瞧不起他这个庶生子的嫡脉兄弟。
怎么着,在大秦的日子不好过了,不得不低下你们高昂的头颅,厚着脸皮,向我这个庶生子讨取些许“口食”以度时艰?
看在父亲的面上,打发给你们一万元。
这笔钱可不少了,折合大秦银元,得有三万八千多块,够你们土里刨食好几年的收息了。
要知道,十几年前,我来汉洲,可就只拿了公中一万两银子。
什么,我在汉洲打拼的基业全都是这一万两银子赚来的,理应全归宗族主脉?
别逗了,在我齐国可是要讲究“产权所属”的,在大齐的工商登记册中,这一切可都是在我骆远兴的名下,跟你们大秦骆氏主脉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就算父亲出面想要强行收回他在齐国掌控的资财,那也是万万不得行!
瞧着吧,假以时日,这分居秦齐的骆氏两支,到最后谁是主脉,谁是分支,尚未可知。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强枝弱干的道理?
以后,我大齐骆氏这支必将日渐昌盛,财源广大,最后终要压你们大秦骆氏一头,成为你们不得不仰鼻息的存在。
嗯,就像现在的秦齐两国境地一样,时移世易,强弱已然分明,齐国必终将成为执华夏文明之牛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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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远兴对父亲受命率大秦使团访问齐国试图寻求支援,其实内心深处并不怎么看好。
因为,整个齐国上下对大秦积累了太多的不满和怨忿,更有一种想要将大秦踩在脚下以此证明齐国为尊的激进思潮。
昔年,太祖和太宗时期,可能出于对神州大陆怀有特殊情感,再加上来自大陆的移民数量甚重,有深深的故国家园之念,使得齐国始终对秦国抱以友好态度,更有不断回馈大陆、支援大陆的种种“无私”行为。
待睿宗(泰平帝庙号)期间,随着本土出生的国民数量越来越多,老一辈移民陆续死去,整个齐国对大陆的情感就显得愈发淡漠,再加上多年的义务教育和国民意识灌输,使得绝大多数齐国人不再将秦国当做“母国”,而是一个对等而普通的华夏之国。
而当齐秦两国之间的实力差距越来越大,齐国人的自信心和骄傲感也随之蓬勃而生,对秦国的态度也渐显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