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6年11月1日,清晨九时,就在长安皇家科学院正在举行世界科学大会开幕式之际,在郢州港(今澳洲纽卡斯尔市)的码头,一列数百人的队伍在武装宪兵的押送下,缓缓地登上一艘即将离港的大船。
所有人神情悲戚,脚步踉跄,一边向前缓慢地挪动脚步,一边恋恋不舍地回头望着城区的方向。
此经一别,可能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老天不公啊!”一名满脸胡须的壮实男子突然从队伍中跑了出来,将手中的包袱狠狠地掷在地上,仰天大喊道:“政府凭什么这般对待我们大理寺的审判官凭啥要对我们处以流放之刑……老子不服!我们要见皇帝,让陛下为我等伸冤!我们要让皇帝陛下知道,他的子民是如何被你们这群……”
“啪!”
“扑通!”
那名男子话音还未落下,两名武装宪兵在长官的眼神示意下,立时扑了过来,挥起枪托,将他砸到在地,然后掏出一块破布塞到他嘴中,并摸出一根牛筋带将他倒被双手捆了个结实,随即便拖着他朝船上奔去。
“登船之前,禁止大声喧哗!”一名宪兵宣节校尉(少校)沉着脸,看着被押解上船的流放犯人,大声地说道:“若有违禁者,小心皮肉之苦。警告尔等,远洋航行,风高浪急,路途之中甚为艰辛。若是被打坏了身体,那可要小心了。届时,无人为你等医治疗伤,可能就未必能活着熬到殷洲流放地了!”
被押解的流放犯人闻言,刚刚被那男子鼓动的有些噪然的心理,顿时又沉了下去。
是呀,从汉洲前往殷洲,行程数万里,莫说被宪兵打得遍体鳞伤后无法捱到目的地,就是一个身体强健的普通人,在船上待上一个多月,怕是也要脱了形、失了神,起码要丢掉半个小命。
我们只是被大理寺法院判为流放之刑,到了殷洲苦捱上几年,便能恢复自由身,成为大齐海外领地居民,然后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尽管这辈子无法再返回汉洲本土,与亲人也再无相见之日,但好歹可以继续好好活着。
人,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长官,我觉得这些被判流放殷洲的犯人都是一群可怜人。”一名宪兵御武校尉(上尉)低声说道:“他们只是在表达自己诉求时,行事稍稍激烈了一点,以至于遭此厄运。……所以,我们没必要对他们太过苛待。”
“怎么,张校尉对这些人深感同情”那名宣节校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长官,卑职……,卑职只是觉得这些煤矿工人其情可悯,其行可哀,大理寺法院所作出的判决应该……应该稍稍和缓一点。”那名御武校尉期期艾艾地说道:“毕竟,这些人举行集会罢工,所求的不过是想增加薪酬,改善自身生活条件。”
“但他们却动手伤了人、毁坏了财物,那便其罪不可恕!”那名宣节校尉说道:“需知,我大齐律法有定,伤人者有罪,毁坏公私财物者当惩!这些煤矿工人若是嫌弃矿场主所给薪酬太过低廉,自可离去,另寻他职即可,为何非要集会罢工,还要毁伤人员和财物”
“……”张永铭闻言,愕然地看着自己的长官,半响无有回应。
“……嫌弃所给薪酬太过低廉,自可离去,另寻他职即可。”
瞧这话说得多么轻巧!
这位出身高门显贵的长官怕是丝毫不解民间疾苦吧
底层小民为了能多赚一点钱,你知道他们会有多么拼命吗
煤炭工人每天工作时长超过十四个小时,就是为了完成矿场主所规定的采掘任务。
他们了在采掘工作中及时补充能量,会在遍布粉尘和煤灰的矿洞中剥一个鸡蛋吃,啃两口冷馒头,或者塞几块干硬的牛肉干,再喝几口带着煤渣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