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伯打好的腹稿瞬间全忘了,他胸口不停起伏,僵直地站着,怒气冲冲的眼睛瞪着白皎。
真是不懂规矩!
他完全忘了之前他们就已经撕破脸,他在葬礼上当着那么多人骂她是贱人,比她过分了一千一万倍!
“云泽啊。”贺大伯虚伪地看着他,哀痛地哽咽两声:“你爸爸死了,你也没有兄弟姐妹,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大伯心疼你,以后你就拿我当爸爸,我一定会把你当成我亲儿子对待!”
“噗嗤”一声。
贺大伯酝酿好的情绪再一次打断。
白皎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她完全没觉得自己举动多突兀,嘲讽地瞥了眼贺东岩:“我们家云泽长得这么帅气,不是您能生出来的吧。”
她定了定神,瞥向贺大伯:“贺先生就是死了,也是云泽的爸爸,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人爸爸的。”
对面的男人简直气的七窍生烟!
这句话刺中他心底的痛,他是长子却样样不如老二,容貌是能力是,好不容易等到贺东恒死了,竟然又被一个低贱的情妇鄙视讥讽!
他看向贺云泽,遏制不住的大喊起来:“云泽,我们才是血脉至亲!”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亲大伯,你就把她赶出去,跟我一起告她!”
贺云泽冷冷瞥了眼,贺东岩忽然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下一秒,听见他的声音:“送客。”
贺东岩不可置信,别墅里的保镖已经走出来,高大威猛,彪悍无比,他们身材高大且粗壮,站在一起,像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铁塔。
那些人手臂竟然比他大腿还粗,吓人得狠。
贺东岩:“白皎,是你!一定是你!你给他灌什么迷魂汤?!”
他又看向贺云泽:“云泽,我记得你之前对她不是这个态度,难道你忘了她的身份吗?她是你爸爸的情人!你偏着她,你对得起你妈吗!”
他眼睛红的滴血,利益面前,什么样的话都说得出。
贺云泽微微垂眸,眼底冷意凝结。
忽然,一双柔软温热的手压在耳朵上,刹那间,那些谩骂和叫嚣不知压低多少倍,仿佛从另一个久远时空传来,它们尽数被一道温柔嗓音压下,白皎微微俯身:“是恶语,我们小泽听不得这些,脏耳朵!”
贺大伯:气炸jpg!
白皎扭头看向两人,眼底露出一抹厌恶,她向保镖下达命令:“快送这两位离开。”
保镖抬手,刻意紧绷出坚实的肌肉线条,宛如雕塑般夸张,粗狂地扫了眼两人:“你们是自己走,还是我帮你?”
贺大伯:……
他心里就算有一千一万句脏话,在一米九高的魁梧大汉面前,也一个字都不敢说,两个人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