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小狼崽猛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朝陆樾跑来,咔嚓一口咬上陆樾的裤脚,端得是凶恶非常。
陆樾简直哭笑不得。
一扭头,瞥见灿烂阳光下,她脸上肆意的笑容飞扬不下,周遭景色刹那间,因她黯然失色。
连她说什么话,他都听不清,仿佛一层隔膜,将他和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楚舒音觉得陆樾最近很反常。
作为同一间屋子下居住的人,她最先发现陆樾的异常,他开始频繁的早出晚归,忙碌起来,甚至有时连家里都顾不上。
楚舒音开始有些不安,但她什么都没说,一直隐藏的很好。
某次练完字之后,她看着陆樾离开,立刻蹲下身翻找垃圾桶,里面有练完字的废纸,虽然大部分已经撕成碎片,她挑挑拣拣,总算找到一张比较完整的。
桌面上,她小心翼翼地拼凑起来,粗劣的纸张上,是浓墨书写的两个字,她看到之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陆樾转身折回,忘了拿上山打猎的弓箭,刚进门,看见楚舒音盯着桌上的白纸出神,男人英武的脸庞霍然黑沉:“你在干嘛?”
楚舒音吓得连忙挥手拂乱,用身子挡住书桌:“没、没什么!”
此刻,她心里早已乱糟糟一片,因为刚才看到的东西,她屏住呼吸,身体僵立。
男人宛如北地寒风般刺骨凛冽的目光在她身上反复扫过,犹如刀子切割,楚舒音吓得颤抖起来,根本不敢对上他的眼。
她低着头,听见陆樾冰冷的嗓音:“最好是这样。”
语气里含着淡淡威胁,让她心头一阵阵发冷。
同时,一股悲愤在心头浮现,她想不明白,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妖娆风流的寡妇,还是一个克夫的寡妇!
这段时间,她也算摸到一些陆樾的脾气,他根本不在意自己,随便她出门,楚舒音听了不少流言。
其中大部分都围绕着白皎,因为她生得漂亮,看着又是软弱可欺的小女子,不少人都对她心生歹念。
可惜她根本不怎么出门,一直勤学苦练轻功,其他人没机会接近,一些流言蜚语便愈演愈烈,他们诋毁她的名声,说她是克夫的寡妇!
跟她在一起的男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想到这些,楚舒音觉得陆樾肯定是被白皎给骗了!
她看向陆樾,好心提醒:“那个白皎,她不是一个好人,你应该、应该——”
微弱的声音戛然而止。
冷酷的黑眸轻轻扫过她,楚舒音死死捂住心口,竭尽全力才没发出尖叫声。
那一眼,让她头皮发麻,全身都被杀意锁定般,既惊又惧。
直到他离开,楚舒音也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