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张童生才会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
后来碰见白希,被他冷漠的态度刺激到,连门都没来得及叫开。
不过,对白希来说,即使他连白皎的面都没见到,也让他由内而外生出一股迫切感,仿佛悬挂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落下。
面上却很淡定,叫开门,他直奔白皎方向。
还没靠近,便听见一阵絮絮叨叨的唠叨声。
他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
后屋的菜园子旁边,一片蔬菜郁郁葱葱,昨晚下过一场雨,气温骤降。
白皎也换上夹袄,头发微微绾起,插着一根素色的鸾鸟垂红珠发簪,红润剔透的珠子微微晃动,衬出她雪白剔透的小脸,愈发娇美明艳。
她坐在小马扎上,旁边架着一只火炉,时不时翻动一下架在上面烧烤的板栗。
这些栗子又大又饱满,割开十字口,经过火焰烘烤之后,散发浓郁香甜的味道。
白母看见这一幕,担忧地皱紧眉头:“皎皎,你怎么出来了,天气多冷啊,你快回去!快回去!”
“娘,我有分寸,而且,我这风寒不是已经好了吗。”她说着朝白母眨了眨眼,转移话题:“娘,栗子快烤好了,你快过来吃一个!”
白母气得伸手就想拍她,瞧见女儿语笑嫣然,灵动娇俏的模样,心头登时软得一塌糊涂:“真是欠你们的,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白皎听出她话里有话,好奇地抬头,问她:“娘,怎么了?”
白母幽幽叹了口气:“还不算你二哥。”
“最近天气转凉,我收到村里人的消息,你二哥啊,那么大的人了,连孩子都五岁了,竟然得了风寒。”
“我跟你爹合计了一下,准备让你大哥去送点东西,顺便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说着,脸上生出淡淡愁绪,白皎却是眼前一亮:“进城?娘!”
她挽住白母手臂,软磨硬泡道:“娘,大哥一个人去多无聊啊,让我跟大哥一起去吧,我在家都呆腻了。”
白母听见这话,初时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对着白皎左看右看,一方面是因为对小女儿的拳拳爱护之心,一方面则是因为,之前说过的话,叫她不禁心思一动。
这几眼看得白皎疑惑不已,不大自在地扭了扭:“娘,你看什么?”
“我看我们家皎皎,聪明伶俐,容貌不俗,以后一定能觅得佳婿。”她摸了摸闺女的脸颊,雪白柔嫩,光滑莹润,生怕摸疼了她,立刻收了回去。
心里越来越觉得,之前的想法不是没道理。
自古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想让女儿嫁到城里,嫁个好夫婿,这有什么不对的!
这话说出的瞬间,藏在暗处的男人心头骤然紧缩,锐利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紧天真纯稚的女子。
白皎低垂下头,发簪上红珠轻颤,她声音娇软:“娘,你胡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