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直立,尾巴垂直,毛色黄黑,看特征好像是狼,或者是狼狗。
应该是狼狗,赵椽子更愿意相信这是头狼狗,而不是狼,否则就太可怕了。
狼是群居动物,杀死了一头,会招来狼群报复,赵椽子可不想半夜有狼群袭击村子,最后被狼群给撕吧撕吧吃了。
抡锄头的汉子似乎是他们村里的男人,黝黑的脸跟她一样瘦的皮包骨头,她不认识。
那头狼狗被砸的在地上打滚,看得出来它努力想要爬起来逃离汉子的锄头,但这汉子总能在它爬起的瞬间再将它给砸回去,砸的它只能呜呜呜的叫唤,这叫唤声也是一声比一声弱小,最后不叫了。
应该是死了。
这狼狗活着时看着挺高大,但这样死了横在地上,就能看出它同样瘦的皮包骨头,毛发更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秃着,浑身脏污,恶心的紧。
即便如此,对这野村的百姓来说,这头狼狗,也是颇为丰盛的食物了。
在这个四周环山的野村里,狼狗和村子里的人,互为食物。
是前年还是去年的时候,赵椽子听她爷说起过,村里个汉子走了狗屎运,打死了一只野狗,刨开狗的肚子,洗肠子的时候,洗出了小孩的手指头和其他碎骨头渣滓
从那以后,赵椽子见狗就躲。
赵椽子直到等那汉子欢天喜地的扛着已经被砸的稀巴烂的狼狗回村之后,才喘匀了气,惊恐不定一步一挪的回家去了。
希望,这只狼狗的肚子里,没有小孩子的手指头
赵椽子的家在东边,田则是在西头,因此,她要回自己家,得穿过大半个村子。
刚进村子,她就听见刚娶了媳妇没两个月的赵大牛又在打他的新媳妇。
新媳妇是隔壁李村的,赵椽子的村子叫赵村,因为这个村子百分之九十的人家都姓赵,便叫赵村,同理,隔壁村子几乎全都是李姓,便叫李村。
但赵椽子从来不称呼自己的村子为赵村,她都是在心里叫野村。因为,她生活的这个村子,是个极度封闭极度没有王法极度没有人性完全与安全和秩序无缘的村子。
野蛮这个词用在这里,她都觉着是侮辱了野蛮这个词。
赵椽子见过赵大牛的新媳妇,是个皮肤微黑,看起来丑兮兮,但还算健康的姑娘。这个姑娘刚嫁过来的时候,还是会笑的,但她嫁过来还不到两个月,就已经不会笑了。
被赵大牛打的。
赵椽子一开始不明白赵大牛为什么非要打她,难道是对她不满意吗?
不应该啊,如果不满意的话,当初就不会娶了。
她听她家里人说起过,这个李村的新媳妇是他们村能接触到的几个村子里顶能干顶出色的一个姑娘了,赵大牛家可是花了聘礼才把人正经聘过来的。
依照习俗,在嫁娶之间,男方若是出了聘礼,就是很看重这个媳妇了。
但既然都出了聘礼了,赵大牛为什么还打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