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正就不明白了:“那这茄草用在这里到底有没有害呢?”
太医正说的更详细些:“若是茄草和安神香单独用的话,是没有害的,而且以陛下现在的身体,这点子茄草压根起不了安神的效用,但若是将这药和香两种混在一起用,陛下在点着安神香的时候服用了茄草的话,会加重安神的效用”
他仔细斟酌着词句:“陛下已经用了功效很好的安神香了,若是汤药里的茄草再加重安神的效用这,陛下可能长睡不醒”
太医正说的是长睡不醒,但听到这话的人心里都给翻译了一下,就是庆宇帝同时喝了加了茄草的汤药和闻着安神香,会昏迷过去,叫都叫不醒,而且以庆宇帝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可能,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再直白点,就是在睡梦中崩逝了!
嘶——
众人都去看庆宇帝。
庆宇帝道:“宫廷大宴,朕不敢睡的太沉,是以昨晚,朕并未用安神香。”
其实是郭继业突然来求见,说了郭继昌和周席的异常,庆宇帝才熄了安神香,做熟睡状,静待变故发生。
他是想看看谁在搞事,可没想过自己被当做继承人的儿子宰谋划着要自己的命。
太医正忙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又请罪道,“也是老臣的疏忽,没有仔细分辨药渣,现在才发现纰漏,差点害了陛下。”庆宇帝用过的药渣,都是太医正亲眼看过没有错漏之后才能保存起来的,现在药渣出了问题,太医正难辞其咎。
大宗正忙道:“这也不能怪太医正,这茄草被有心人处理的看着和虫草一模一样,你又不能每一样药渣都尝一遍,光用眼睛看,自然难以分辨出真伪来。”
庆宇帝也道:“不关你的事,你无需自责。”
太医正这才松了口气,静静退至一边听侯。
原本就在东宫忐忑不安的太子突然听见庆宇帝召唤,还是禁卫带队来请,心下更是一突,如果是正常召见,只叫一个太监来宣他就行了,根本用不到禁卫。
等随着禁卫来到了太极宫,见到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心里还虚着,等见到了摆在案上的药渣和太医正之后,他心里就开始发沉了。
庆宇帝一拍砚台,喝道:“太子!”
太子立即跪下请罪,求道:“父皇息怒,不管儿子做了什么,您都要先保重身体。”
庆宇帝听见太子要自己保重身体的话,心下更是凄凉,道:“大宗正,你来说。”
大宗正尽量不带任何感情的陈述道:“太子,有人供述说你派人在给陛下服用的药材中掺了相克的药材,是真的吗?”
太子忙呼冤枉:“父皇所服之药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怎么会有人往里面掺相克的药材,太医呢?太医煎药的时候都不查看的吗?”
大宗正道:“这里面讨了个巧,有宫女用心将药材掺入其中,不易察觉。先不说这个,你可认得此人?”
一个宫妇被拖上殿,太子定睛一看,面上慌张之色一闪而过,他张口结舌道:“是、是我母妃原来宫中的老人。”
大宗正:“她已经招供了,那种特殊处理过的药材,就是她出宫探望家人的时候,带进宫来的。”
这个宫妇一见到太子,就哭嚎着要上来厮打他,嘴里还在恨声叫着:“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
太子被她这癫狂劲儿吓了一跳,不住躲闪道:“你儿子的命好好的,要我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