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朝中诸公在老皇帝面前吵闹不休的时候,英国公郭代武带着密信进宫了。
胡掳破边城,兵临境门关下,或将南下!
国中有叛军,这是关起门来自家人打架,若是让胡掳破关而入,踏灭的就是家国尊严了。
孰轻孰重,老皇帝掂量的清楚。
他不再犹豫,按下叫嚣着打出城去消灭叛军的臣子,抄了几个蹦跶的最欢的人家,凑足了何思明和陆怀山要求的军饷,派使臣送出城外,并令两人去金銮殿谢恩。
两人心下狐疑,他们是反叛者,是带着叛军兵临城下来逼宫的,这老皇帝不说要治他们的罪,反而要让他们进皇城去觐见?
假的,这其中一定有诈。
反正军饷已经到手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等着被老皇帝杀头吗?
这两人不是不谨慎的,走前还特地找人捉刀上了一份谢恩的奏折,然后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可惜,两人大军即将开拔的当夜被人设计了一出炸营的戏码,有军卒亲眼看到两人意欲携带皇帝发给他们的军饷私逃,被发现的军卒们斩于马下。
“卷款私逃?这样低级的理由,真不会有傻子相信吧?”夏川萂收到这些来自洛京的消息的时候简直要惊掉眼珠子了,这两人怎么就死的这么儿戏呢?
郭继业:“信不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人死了,三万叛军被重新收编,即将发往境门关,去抵御胡人进犯。”
夏川萂:
夏川萂捏着信报,闷闷无言。
夏川萂重新拆开一封信,看了一眼落款,就递给郭继业,道:“是英国公写来的。”
郭继业接过来阅览一遍,随手放在了炕几上。
写信的木牍是向上摊开的,露出字体,不是隐秘信件。
夏川萂心下实在好奇,拿手指探了探,见郭继业没反对,就拿起来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看过之后,夏川萂脸色大变,猛的在炕上跪直了身体,惊慌失措问郭继业道:“这信是不是写错了?不是给公子的吧?是不是给七公子的?川川这就拿去给他。”
郭继业对夏川萂的反应给奇怪了一下,道:“当然是给我,祖父的亲笔书信,怎么会错?”
夏川萂煞白了脸色,结结巴巴道:“可,可是,可这这是英国公要您去边疆作战,抵御胡掳入侵南下,这怎么可能呢?!”
郭继业:“这怎么就不可能?本公子是郭氏嫡长,是英国公的长孙,英国公以战勋卓著,郭氏子孙上战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夏川萂:“这正常吗?这怎么是正常的呢?世子呢?为什么世子不去,非要你这个十来岁的少年去?!”
郭继业:“夏川,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