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姑伴在老夫人身边,半个身子都做了老夫人的支撑,闻言就笑笑,没有再邀功,更没有推辞。
老夫人参加行像盛典的整个流程都是她拟定的,夏川萂这些人只是全程配合伺候老夫人,夏川萂说是她教的,也并无错处。
傍晚,将佛像送出城门之后,老夫人就不愿意再坐车跟着佛像去普渡寺了,她要跟随佛像步行前往,然后在普渡寺里吃斋念佛七日,再回桐城国公府。
郭继业很担心,但这回他不管怎么说都拗不过老夫人了,他只能让府上的医者暗中一同跟随,以防老夫人突然身体承受不住,自己也步行跟在身后护送着一起去了普渡寺,看着老夫人与慈静大师一同进了禅室去说佛法,才将心神放了一半下来。
慈静大师精通医术他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就是老祖母身体有什么不适之处,慈静大师会为她第一时间诊治的。
可惜老祖母身边不留人伺候,怕自己耽于享乐修佛不诚,不然他就可以多放几个婢女在身边时时伺候她老人家了。
慈静大师与老夫人说过一回佛法,出来就见到在禅室之外不住徘徊的郭继业。
郭继业见她出来了,忙迎上来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询问道:“老祖母可有不适之处?”
慈静大师自有一股宁静幽远不疾不徐的气度,与郭继业行过佛礼之后才道:“女施主身体无恙,些许疲累休息一晚就好,郭少君无需太过担忧。”
听闻此言,郭继业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又是一礼拜托道:“劳烦大师多操心一下老祖母的身体,她老人家年纪大了,修佛又虔诚,弟子实在怕她老人家身体吃不消,误了佛家清静之地。”
若是老夫人在普渡寺有个三长两短,郭继业会毫不犹豫的让这世间再无普渡寺。
慈静大师微笑应下:“郭少君放心,贫僧定会照顾好女施主,不会让她在寺中抱恙的,只是普渡寺乃女庵之所,实在不好收留男客,是以”
郭继业忙道:“明日一早弟子就会离开,今日天色已晚,还请大师暂且收留一晚吧。”
慈静大师笑道:“好说。”
郭继业随着一个小尼姑去到一处禅房休息,因为是在寺中,他只能和赵立睡一个禅房,夏川萂和其他奴婢们一起睡在另一处。
第二日离开的时候,慈静大师只留下了周姑姑一人陪伴老夫人拜佛,其他郭继业想要留下的人一概不留。
慈静大师再是世外高人她也是有脾气的,郭继业话里话外的威胁她,她不予计较,但不代表她不会生气。
这让被赶出来的郭继业十分郁猝。
夏川萂也有些郁闷,这什么佛寺啊,拿着国公府的大批供奉,连人家孙子多派个奴婢照顾自家年迈的老祖母都不让,真是
夏川萂不想将难听的话安在慈静大师这样佛法高深的大师身上,但也难免要腹诽两句。
郭继业心情郁郁的带着夏川萂她们回去国公府,等回到府里,章华已经等着拜见郭继业了。
章华跟郭继业汇报完事情,来找夏川萂。
夏川萂一见他就笑的十分乖巧亲热,欢快行礼问好:“哥哥一向可好?”
章华也笑:“都好,你送的生辰礼我收到了,你嫂子说让你破费了。”
夏川萂笑嘻嘻:“不破费,不破费,哥哥嫂子喜欢就好。”
三月二十五是章华生辰,夏川萂提前托人向洛京送了生辰礼物,一小罐子自酿蜂蜜,两把油纸伞,两匹绸缎料子,一匹熟绢,不算多么贵重,胜在稀罕,尤其是油纸伞,在现在的洛京那可是稀罕物,夏川萂一送就是两把,可把他婆娘给稀罕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