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红似是短暂的怔了怔,而后扭过头,见到楚予深,双眼霎时亮了起来:“予深,你回来啦。”
“嗯,”楚予深在床边坐下来,向来平和的神色带上了自然的松快,“刚回来不久。”
“好,好。”楚月红握住楚予深的左手拍了拍,脸上的笑意掩藏不住,“累坏了吧?”
楚予深还没有回答,房门被叩了叩,回头看去,是一名护士。
护士走进来,见到楚予深后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对楚月红道:“楚阿姨,该吃药了。”
楚月红配合的说好,楚予深从护士手里拿过药片和温水,道:“我来吧。”
跟楚予深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护士走出了病房,楚予深伺候着楚月红吃完药,又和楚月红聊了许久,才看了眼时间,为楚月红掖了掖被角,道:“该睡午觉了。”
楚月红笑着点点头,抬手指了下电视机,说:“那把电视关了吧。”
楚予深应了一声,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机的方向,随意地看了眼电视机里的内容,是一个最近很火的娃综。
动作顿了顿,楚予深不自觉敛眸,望着地面微微失神,直到听见楚月红疑惑地问怎么了,才回过神,按下键。
楚月红坐起身,担忧的望着楚予深:“发生什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没有,我不累,”扶着楚月红重新躺下,楚予深说,“我一切都很好。”
楚月红还是有点不放心,握住楚予深的手掌,柔声道:“有事情不要自己扛,要告诉妈妈,虽然妈妈不一定能帮你什么,但妈妈会和你一起面对。”
抿唇笑了笑,楚予深轻声说好,默然两秒后还是开口:“怎么突然看起这种综艺来了?”
“挺好看的。”楚月红面上复又挂上笑,“里面的小孩都很可爱,又乖又懂事,还有一个长得很像你小时候,我每次看着他,都能想起来你五六岁的样子。”
笑容淡了淡,楚月红的目光温柔地扫过楚予深的脸庞无关,叹息一声,道:“只是一晃眼,你都长那么大了。”
楚予深沉默着,好几秒后才说:“您想要孙子孙女吗?”
楚月红似是有些意外听见楚予深的这个问题,想了想后惊喜地问道:“我们予深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没有。”楚予深说,望着楚月红布满柔意的双眼,思考是否要向楚月红坦白他喜欢的是同性这一事实。
从前和顾闻序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向楚月红表明过两人的恋情,因为那时候他和顾闻序都还太过年轻,向长辈提及这样一份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仿佛太过儿戏。
但是现在,楚月红越发苍老了,而他从前的同学里结婚的、生子的不在少数,楚月红也会希望他能够组建自己的家庭吗?
但目光扫过楚月红眼尾处的皱纹,楚予深还是咽下了心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