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红的病情只是缓解,他不能保证楚月红听见他说的事情后,病情会不会有所恶化。
思索再三,楚予深换了个说法:“我可能,这辈子不会和别人缔结婚姻,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一片安静。
大概过去了半分钟,楚月红叹气一声,问:“是妈妈的婚姻给你留下阴影了吗?”
“不是,没有阴影。”楚予深摇了摇头,说。
敛眸,楚予深静了两秒,脑中浮现顾闻序的模样,轻声道:“我只是……一直没有喜欢的女生,以后应该也不会有。”
“这样。”楚月红低声道。
五秒后,楚月红抚了抚楚予深的手背,语气柔和:“妈妈希望你能够有人陪伴,但更希望这个人和你相互喜欢。”
“如果没有喜欢的女孩子,那就不强求了。”楚月红继续道,“不用顾念后代不后代,也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妈妈只想你过得舒心顺遂。”
“不管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楚予深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楚月红慈爱温和的一双眼,从楚月红的眼中,楚予深看到了一如既往的深沉的爱意。
幼时他也曾多次觉得自己拥有那样一位父亲是不幸的,看见其他小朋友拥有父爱时会感到艳羡和悲伤,但每每再看到楚月红,看到楚月红望向他时的眼神,心里的伤口又都被治愈着。
他没有父亲,但有一位很爱他的母亲。
好半晌,楚予深垂下双眼,敛住了眸中的情绪,又一次替楚月红掖了掖被角,道:“嗯。”
夜幕降临。
楚予深走出医院时,顾闻序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身姿挺拔的站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整个人亮眼得过分,一眼就能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
见到他出来,顾闻序走了过去,将手中备好的外套披在了楚予深的身上:“夜里凉。”
距离一瞬间靠得很近,属于顾闻序的独特冷香气味扑在鼻尖,在凉爽的秋夜里更像一阵风一样,清冽好闻。
楚予深跟着顾闻序走到车边,刘炜正候在车外,替两人打开车门,就听顾闻序道:“你在车外等几分钟。”
刘炜点头,在楚予深和顾闻序坐进车后关上了车门,老老实实地站在了一边。
楚予深透过车窗看了眼刘炜,听见顾闻序问:“跟阿姨聊了些什么?”
“聊在剧组的生活。”楚予深回答。
顾闻序点了下头,侧目望向楚予深沉静的脸色,沉吟过后道:“阿姨在你八岁的时候离了婚。”
“嗯。”楚予深说。
“独自将你抚养长大,阿姨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辛苦。”顾闻序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