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和说:“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需要索取回报的,Du……江馁,我们已经出来了。”
后半句话一出,江馁的表情陡然变得有些古怪,他反问:“你觉得我们是一样的?”
“……”
的确不一样,即便环境再压抑,至少他能活着。
要不是这次实在被逼的没有办法了,越和也不会出此下策,兵行险招。
江馁不一样,他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他根本就没有受过多少关于人的正常认知,就因为地下室的那短短一段时间的接触,越和也不应该忘记了江馁原本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这个人的人生从小就被压在了深不见底的地底下,只能苦苦挣扎,看不到任何希望。
日复一日的折磨,泥足深陷。
这样的日子,正常人不到一个月就得被逼疯。
至于没疯成的,比疯子还要恐怖。
……
眼看着越和的脸色因为不断设想而越来越苍白,下唇被他啃咬得毫无血色,江馁原本想要去够水果篮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
他不就问了一句吗,至于嘛。
“不……”本想礼节性道个歉的江馁被骤然打断。
越和忽的站了起来,座椅被他拖拽地一声响,语无伦次地说:“不好意思,那,那我先走了……”
江馁:“?”
走什么?
突然,他余光划过,似乎是察觉到什么。
眼底压着的寒光一闪,抄起一旁的苹果朝门外猛地掷去——
几乎是跟越和擦肩而过,那颗苹果在江馁手里根本不像苹果,更像是一把磨得锋利异常的薄刃,擦断了他几根头发。
只听得“嘭——”一声巨响,直直把门给砸了个恐怖的大洞。
汁水飞溅在墙上。
“……”
越和反应过来后连连后退,倒吸一口气,脖子跟打了蜡似的难以动弹:“……”
不至于这么几句话,江馁就要杀人灭口吧。
可他完全是误会了,下一秒,段裴景面不改色地推门进来。
江馁支颐着头:“是你?”
段裴景径直走到他旁边,把桌上被遗忘的钥匙勾走,从容地说:“忘记带钥匙了,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