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也就是愣了一下,随即颔首:“果果,你怎么来了?”
早年的殷家跟钟老有点头之交,段母还去过几次钟老的寿宴,也算认识。
倒是江局跟段母就熟了,两人小的时候好的跟什么似的,如果不是段母还帮着江局追过老婆,估计段父就要翻脸了。
段母一点儿都不打算理这个两小无猜、现在则是自己儿子的顶头上司的老朋友,旋身无视掉江局的招呼,居然开始打量起了这房子里的陈设。
“瞧瞧,瞧瞧。”
段母保养得极好的手上还戴了个祖母绿镶18k金的蛋面,以段裴景对他老妈多年的了解来看,这是故意穿出来装逼的。
她根本不着急回复钟老的话,而是一个个点过办公室展柜上的收藏品,道,“怎么我们段家年年交那么多钱,你们监管局还买假货呢?”
众人:“……”
江局无奈叹气。
她这哪里是在说假货的事儿,这是在暗示自己交了多少钱呢。
钟老自然也听出来了,说道:“公私分明,就算我们的交情再深……”
“交情”段母回过头,那双眼尾微扬,与段裴景七分相似的凤眼里闪着危险的光。
江局顿时警铃大作,一种跟面对段裴景一样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恨不得亲自上手捂住她的嘴。
但已经来不及了,大军在前,万箭齐发——
段母快人快语:“我跟你这种马上入土的人有什么交情。”
江局捂住了脸。
“我儿子,从小到大,一点儿苦都没吃过。早饭粥里放少了象拔蚌都要闹着重煮、内裤低于十万不穿、学习成绩更是名列前茅,无数omega趋之若鹜……家里还有亿万资产等着继承。”
江局回忆着段父气急败坏时痛骂段裴景,口口声声说如果下次学习成绩再垫底就让他睡桥洞,还有加班加点时跟同事在门口一边狂啃周白鸭一边流泪称赞简直是饕餮盛宴的alpha,默默闭上了嘴。
说着,她居然旁若无人地扯了张椅子,拍拍灰,跟一副完全没看到段裴景手里的枪的样子,开口:“我倒是想问问,我儿子干什么了,用得着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
众人:欺负
再看看段裴景手里的枪,不约而同冒出一个想法:谁欺负谁?
“这件事情其实有误会……”
“年纪轻轻不要学着插嘴。”
段母一拍椅子,朝开口的小年轻冷冷横了一眼。
有豪门跟长辈加持,立马把那个小实习生唬住了。
“什么证据不证据的。”
段母交叠双腿,眯起眼,“我儿子还不是罪犯,你们就打算扣押他?这天下有这种道理?”
……关键不是他能不能走,而是段裴景要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