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闻错,段裴景的身上,有江馁的气味。
信息素出现在别人的身上,极有可能是追求者故意留在对方的身上,以此宣示主权。
但以江馁的性格,如果有人敢试图接近他,剁掉手都是轻的,他怎么可能还会主动留信息素在别人身上。
要么,就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已经……
“……不要接触恢复记忆的江馁。”
希诺声音有些发颤,听着还有些难以置信,“我的忠告,你没有听。”
这句话不应该由他来说,不管站在谁的立场来看,他都是江馁的敌人。一个谎话连篇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忠告可言。
更别说像段裴景这种相当信奉眼见为实耳听而虚的性格,希诺其实也没怎么指望他能够听得进去。
很快,他的猜测验证了。
因为他听见段裴景轻轻笑了一声,薄而轻的冰冷犹如实质,深深渗入骨髓。
“忠告?”
本就紧绷成一条弦的神经因为他的一声笑彻底断裂,惊得他汗毛直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一声笑究竟是什么意思,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冰寒。
手腕一动,刀刃划过皮肉。
“……!”
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希诺只感觉皮肉的拉扯力一过,剧烈的疼痛接踵而来,温热的液体喷溅——
“咳嗬——!”
希诺猝然捂住大动脉被划破的脖颈,无力支撑身体,直直往地上倒——
“我的忠告,你也没有听啊。”
段裴景把刀抽出来,用沾满鲜血的刀刃那一面,贴着希诺的脸;薄眼皮下那双带笑的双眼黑如深渊,望不到底。
他一下、一下地把刀面的血迹擦拭在omega的脸上,直到刀面变得雪白如初,动作慢条斯理,说出的话却冷到让人发颤。
“老子早他妈想找你算账了。”
他平淡的语气中隐藏着即将蓬勃的薄怒。
“谁让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抓走他的?”
强劲的高阶Alpha精神力给希诺带来的损伤的不可逆转的,他胸腔发堵,一个痉挛,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谁他妈让你们动他的?”
“…………”
忽然,头顶的顶灯开始剧烈摇晃,明明暗暗的灯跟发了疯一样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