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高度,别说活命了,一旦落地,瞬间会摔成一摊血红的烂泥。
段母认栽,也不代表不会怕死。
……唉。
这叫什么事儿呢。
疯狂倒飞的景象尽数在瞳孔中倒映清晰,冷风急促非常地往能钻的领子里往外钻。
可能是肾上腺素在濒死时飙升,在狂跳不止的心跳之中,她甚至感知不到冷,只觉得那些风像刀子一样,一寸一寸划破了她的皮肤。
看着这些因为爆炸而在半空中群魔乱舞桌子腿椅子座的,段母觉得可能不需要落地,在半空中这些玩意儿就能把她砸死。
……就是不知道江馁那孩子要怎么办,自愈的能力能不能治愈这么严重的伤。
……她从胸腔里呼出一口冰冷的浊气,但她一口气还没呼完,紧闭的双眼就惊愕地睁开了。
腰间一紧,她被人稳稳抱住。
“……!!”
在飞速倒退的风景里,对方把她抱在怀里,百层楼的高度在他的眼里似乎都不值一提,甚至没能从中找到一丝因为危机而被掀起的波澜。
她就这么猝不及防,直直撞进了一双摄人心魄的灰蓝色眸子。
这一下,足以让人忘了呼吸。
是因为长相吗。
不,是因为对象啊!
……
段母有些堵,好半晌才在疯狂的风里喃喃开口:“你……”
高楼大厦倒下的那些玻璃跟合金制品打着旋在半空中化成废墟飞速降落,重物跟尖锐物品几乎在接触到他们的前一秒就瞬间化作了齑粉。
……没错。
就是成了一吹即散的,像面粉一样的灰尘。
所以段母预想之中的那些被活生生砸死的恐怖场面也还没来得及发生。
……狂风吹开了她面前的额发,没了遮挡视线的事物,她也总算清清楚楚地看清了眼前来人的身份——
就是他,没错。
段母确认了。
那张常年压在白色被褥里沉睡的实验体,此时正在看着她。
仔细看的话,江馁眉眼间还有些疲惫,有些像糜丽的芍药花,偏偏那双眼睛里全是平静如水的安然,还有一种完全没把周围的骇人场面放在眼里的无视之感。
——而她呢,她在干啥。
她正久违地在一个omega身上感受了一把英雄救美的爽剧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