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清自作主张将我安置在一个宅子中,自己进宫请赏。
宅子大,却不空,每一处都被主人精心布置,特别是我所在的院子,熟悉感扑面而来。
听桃子说这院子是沈将军早早便备好的,一切陈设皆仿照我在皇宫中的寝殿。
我垂下眼,脑子里闪过我及笄时,他塞给我亲手雕刻的木钗时强装镇定的表情,可我却看见他红透的耳根
不知这院子他准备了多久,为何他还是不愿放下。
第二日,他欢天喜地的来到我所在的宅子,却不见要送我进宫的摸样。
直到后来一位公公在我与他面前宣读了皇帝赐婚于我和沈竹清的旨意,我才反应过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没有接旨,反而转过身拿起茶壶砸了一地。
沈竹清像是一只做错事的小狗,跪在地上红着眼看我。
送旨的公公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将我请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在我即将踏出府的前一刻,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扯住了我的手腕。
我抬起头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别碰我,脏。”
他好似被我眼神伤到,立马放开手,嗓音哑哑的:“不脏的,我今早才洗过。”
我没再理他,转身上了马车。
在我和亲之后,父皇因操劳过度,一度卧床不起,一年后病逝,皇兄即位。
半年后,母后也撒手人寰,听说弥留之际还在呼喊我的乳名,不愿闭眼。
再见到皇兄,他早已褪去少年气,变成了一位君主,可看我的眼神还是一样的疼爱,夹杂着亏欠。
将我的思绪拉回三年前,齐国使者拿着停战书到达皇宫的那一日。
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只要我国愿将安平公主嫁去和亲,并带上无比丰厚的嫁妆便可停战。
齐国小人之心,趁我国南边爆发瘟疫,民不聊生之时,从北边接壤处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