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往日每日都不肯安生呆在家里,必要醉醺醺带着一身脂粉味归家,而今却一连几日都未曾出过门子耍玩,定是病的厉害。
她也不知道沈砚怎么突然病成这样,想不出沈砚病了的缘由,只略微收拾了下衣裙,交代嬷嬷和小丫鬟看护好女儿,便出门去了沈砚院中。
往日脂粉酒水熏得厉害的院落,今日全是汤药味道。
闻着刺鼻的厉害。
云乔抽出帕子掩在鼻下,抬步往内室里走去。
屋里打砸声阵阵,下人磕头求饶告罪,还有那沈砚怒骂的话音阵阵入耳。
云乔听得心颤,已然有些怕了。
她咬了咬唇,吐了口气,握着帕子的手发紧,到底还是咬牙踏了进去。
沈砚这院子的卧房,云乔倒也来过不少次,算是熟悉。
她接过身后跟着仆从手里端着的汤药,提裙踏进门槛,往屋内走去。
笑意温婉,柔声唤人。
“夫君……”
话音未落,却在夫君卧房里,瞧见了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你……怎么在这……”云乔唇无声动着,眼神问着眼前人却没敢问出声来。
萧璟读懂她眼里疑惑,面上挂着淡笑,恭敬行礼道:“见过嫂夫人,我听闻沈兄身子近来一直不大爽利,特意前来登门看望。”
此时沈砚这屋内,地上满是被他砸得稀烂的药壶酒盏,那遭了叱骂的奴才颤颤巍巍跪在一边,床榻上躺着的沈砚面色惨白,疾言厉色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唯独沈砚,穿着一身白衣,立在满室狼藉里,笑意温雅,姿态谦和守礼,端的是公子如玉。
云乔见他人前一副正经守礼的模样,心道此人真能做戏,这般正经守礼的样子,哪里像是会背地里给她一封封送春宫图的浪荡子。
她略微缓了缓,面上倒也装得寻常。
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后,就绕过他走向了沈砚。
沈砚躺着榻上,一副行尸走肉的狼狈不堪模样。
云乔受婆母吩咐,前来给他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