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乐猛拍了下脑袋,没大好气儿:“这是他今年第三十八次生日,他就是爱找人一起。”
林渡收回眼,看向宋小尧,没懂后者让她看什么。
宋小尧磨叨了句朽木不可雕也,然后跑过来趴在林渡耳边说:“他们说的就是我跟你说的人啊!”
宋小尧跟她说的人?
林渡好好地回忆了一下,她实在跟她说过很多人。包括但不限于强基班的尖子生,理实验的富二代,四楼理科平行班的校霸,甚至连班里爱开屏的花孔雀都说过……
马路另一边季家乐还急赤白脸在解释:“真不用送,这逼从小到大缺过啥啊,爹妈恨不得宠上天了都,惯的成天作天作地。”
“要我说,他就一祸害。还长那样,招一堆小姑娘。”
这话怨忿中还隐隐藏了一丝嫉妒。
季家乐骂完还不解气,半天又补上一声:“妈的。”
轰趴馆的门这时候闪了个缝,吱呀一声,冷白骨感的一手半推开门。
宋小尧猛拍林渡肩膀:“快快快看!就是这个!”
林渡终于重新看过去。
视线里,贴满各种海报的玻璃店门遮住他半边身子,男生一侧肩贴着门边,懒懒撑住身体。身后室内冷气汩汩,吹得宽大的白t空荡荡地贴在他高瘦单薄的肩背上。
不骄,不颓…一身倦骨头,独一无二的少年气。
宋小尧说他叫周嘉梁。
连哪个“jia”哪个“liang”都清楚。
周嘉梁。好像经常听人讨论他衣服鞋子的牌子,看到他名字写在年级排行大榜的前列,听说谁又表白被他拒绝了。
黄昏的日头还毒辣,金光闪闪落在他额头前的碎发上。
林渡见过他,在附中下午两点半的球场边。
那天学校更衣室停水,打完球的其他男孩子大汗淋漓地回教室,她从广播站出来路过球场,撞见老师正在劈头盖脸地骂他。
旁边同学说他是回家冲澡,他头发还有点湿,风一吹,林渡从旁边经过,闻到沁人心脾的冰镇橘子的味道。
他好像总是懒懒的疏离,被老师批评了也不像这个年纪年轻气盛的男孩子冲动反驳,反而脸不红心不跳地乖乖点头,不知真假地说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