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一切可能,专案组只能认为,死者很有可能是从事暗处交易工作的人员,例如传销、邪教、贩毒等违法组织。
如果真是这样,仇家应当很多,且个个难以搜寻,锁定犯罪嫌疑人的难度极大,更多的得见到案发现场才能做定论。
秦炜有些跃跃欲试。
很快天亮,专案组一众人赶到了案发现场。诸革一踏入屋内,瞬间便像是换了个人,从容不迫地检查现场的痕迹。
桌椅摆放整齐,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而门口的垫子则有些偏移,左面的一脚有翻折的印痕。
诸革蹲在那:“这垫子谁动过吗?”
“没有,后面进来的都是警察,动作很小心,没有碰到,”邢天龙回答:“有什么发现?”
“死者是被拽进来的,你们看。”诸革站起来,拉过一旁的秦炜配合,叫他假装是死者,开门到走进去,动作极为别扭。
“这动作这么奇怪,为什么不会是凶手走的这一侧,弄折了垫子?”杜薇发问。
“看,靠这边的鞋柜上放了钥匙,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纹。锁孔旁有划痕,应该是持钥匙的人很慌张,手抖动一直对不准锁孔造成的。且痕迹都是同一把钥匙造成,排除了一个个试钥匙后开门的可能性。”
秦炜闻言了然,这也就是说,死者是和凶手一起进的屋子,没有任何挣扎,但非常恐慌,以至于开门和进屋的时候动作都显得凌乱。
墙上残留着血痕,钢钉留下的孔使得所有人都能大概看见尸体钉在那的位置。
秦炜走过去,比划了会儿,发现尸体悬空的高度差不多正好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高度。
死者应该是双手被按在墙上,直接钉入了钢钉。固定了死者之后,凶手再慢慢对其进行折磨,消磨掉死者反抗的体力后再将其整个钉上去。
可死者体型偏肥,凶手如何能一个人将身体抬动还能腾出手钉入钢钉?
秦炜陷入疑惑。
现场整个排查一一遍之后,有用的线索仍然不多。
凶器找不到,现场只有死者的指纹,连头发也都是死者的,凶手只留下了进门时的一些蛛丝马迹,可仍然无法确定身份。
诸革很是疑惑:“奇怪,现场不论怎么看都只有两个人同时进入的痕迹,凶手是怎么自己一个人制住死者,还能腾出手用钢钉把人钉住?”
秦炜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一直沉默的杜薇发话了:“只能说明,这人心理素质极好,臂力惊人。有严重的反社会意识,社会关系简单,闲暇时间富余,可以肯定是无业游民。身高大约170cm,长相平平,应该很难引人注意,可能……还是个高度近视。”
根据这些线索,专案组联合市内警力进行了排查,发现本市流动的无业人口很多,大多聚集在城郊的城中村内。并且钢钉的来源也查清了,来自案发小区附近的建筑工地。
手头上能够找的都找完了,现在剩下的就是钢钉这条线索。秦炜与杜薇打算前去调查,对于怀疑凶手近视的这件事,秦炜提出了疑问。
杜薇回答:“作案者应该不止一个,死者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任人摆布的状态了。凶手做这件事的态度是很神圣的,所以开门一定是他自己来开。锁孔周围的划痕,应该是他看不清锁孔位置而造成的。”
由于贫穷而买不起眼镜的凶手,就这样留下了一个破绽。二人来到建筑工地,问起丢钢钉的事情,工头显得很愤怒:“说起这件事我就来气。总有个收破烂的丁老头,喜欢来我这转悠,随手顺东西走。打不敢打,骂有没有用,你说这……”
辞别了满身牢骚的工头,秦炜找到了丁老头,他正在翻一处的垃圾箱,神色胆小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