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刚动了动,谢衡之反倒抱得更紧了。
他垂着眼,神情漠然,却说着蛮不讲理的话:“那你习惯习惯。”
亦泠:“……我不会习惯,我一辈子都不会习惯的!”
“是吗?”谢衡之说,“一辈子还长,你怎知你不会习惯?”
营帐外有护卫站着,抱着她的男人又油盐不进。
亦泠本就慌张,在这种时候根本无法思考怎么反驳谢衡之的话,张口便道:“你这样一厢情愿有意思吗?!”
急促又焦灼的声音落下,短短一瞬之后,亦泠便清晰地感觉到萦绕在自己周身的温度在徐徐变冷。
不假思索的话,往往最为真实。
亦泠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当她看见谢衡之逐渐黯淡的眼眸时,却有些茫然自失。
难道不是吗?
他们二人之间的状态,他不清楚吗?
无声地对视良久,两人都眼神各异。
最后谢衡之什么都没说,只是松开了手,也收回了目光,恢复了先前的卧姿,平静地闭上了眼。
“睡吧。”
亦泠却还维持着不动的姿势,怔怔地看着谢衡之。
片刻后,才在他轻微的呼吸声中,背过了身。
长夜寂寂,落木萧萧。
虽是风餐露宿,但隔着营帐也能看见手执火把巡查的护卫,无疑是安全的。
但亦泠还是睁眼看着影影绰绰的光亮,许久许久,才合上眼。
-
第二日清晨。
亦泠醒来时,营帐里已经只剩她一人,倒是外头有不小的动静。
意识还未回笼,锦葵突然在外头喊道:“夫人?您醒了吗?”
亦泠连忙揉揉眼睛,说自己醒了。
于是锦葵探身进来说道:“泥石已经疏通了,夫人,咱们要准备出发了。”
()亦泠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走出了营帐,果然见一行人马已经整装待发。
这么快吗?
见亦泠有些迷茫,锦葵在一旁说道:“昨夜您睡下没多久县衙的人就赶到了,大人指挥他们忙活了一整夜,今儿天不亮就通路了呢。()”
他竟然一夜未睡?
亦泠转过头,在最前头的马车旁看见了谢衡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