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银屏金屋里的丫鬟嬷嬷都在偷笑,和乐融融的。
在满屋的笑声中,谢凌脑海里又浮现了昨夜表姑娘的那道身影。
她离开荣安堂,粉衣丫鬟在前面提着灯笼。
夜间的凉风吹起她鬓边的青丝,贴到了她的红唇,也将她一袭轻柔的纱裙伏帖地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那时他心生了一个冲动,就是不愿她在男仆众多的谢府里穿成这般随意走动。
谢凌拧眉,克制着,将这抹身影从脑中驱逐出去。
外祖母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
也好,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过门,接触到旁的女人,他定然不会再梦到表姑娘。
在荣安堂耽搁了片刻,给祖母喂完安神汤看着她入睡,谢凌这才坐马车离开谢家外面的这条巷子。
刚到文广堂没多久。
负雪便忿忿不平地进了他那间斋房。
“公子,表小姐她又在跟外男玩在一块了,据属下打听,对方是宫里的一名皇子,两人举止亲密,毫无分寸,简直伤风败俗丢人现眼!”
背对着他的颀长身影微顿。
负雪低头禀告完,屋里却没声音,不由抬头。
“公子?”
谢凌也觉得有伤风化。
可是,他又想起了那日清晨的一块带血手帕。
不由的心里像淤堵住了般。
他坐在禅椅上,垂下眼帘,“不用管表姑娘了。”
负雪不敢置信地抬头,“公子!”
大公子最是克己复礼,这次竟然就这么放过了表姑娘?
本来在清清静静地看书,谢凌这时却将书卷狠狠掷在了书案上。
负雪大气不敢喘。
谢凌不知道哪来的无名火,在心里越烧越旺。
许是今日接连三番想到阮凝玉,影响了他的进度,才无端让他如此不悦。
还是没有彻底把她从自己的世界里驱赶出去。
谢凌重新拿起书卷。
“以后表姑娘的事,不用向我禀报。”
负雪低头,“是。”
随从很快离开,将门掩上。
谢凌是知道七皇子的,是宫女被皇帝临幸所生,不得宠爱,被养在宫里不闻不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