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行突然倾身。
他本就长得高大,凑近时,周身的气息肃杀凶戾,侵略感十足。
沈明禾忍不住绷紧身子往后退。
谢宴行勾了勾唇,溢出一声寒凉刺骨的哂笑:“不是喜欢本侯吗?躲什么?”
沈明禾头皮发麻,危机感陡然升起。
她故作脸红,小声嘟囔道:“喜欢也不能靠这么近呀,于礼不合。”
她一个声名狼藉的舔狗,跟他讲礼法?
谢宴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了两声,眸光蓦地一沉,如出鞘的利刃,锐利逼人。
“成亲后,你安分守己,该给的体面都会给,但你若坏我谢家门风,搅得家宅不宁,就不是休妻那么简单。”
这是怕她和谢瑄藕断丝连,做出什么丑事,故意说这些重话敲打她。
“哦。”沈明禾垂下眼睫,乖巧地应了一声。
她不会坏谢家家风,但家宅安宁。。。。。。
眼底掠过狠辣之色。
她是沈家嫡出的大**,是陛下亲封的平阳郡主,父亲是定北侯,兄长是大将军,姨母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外祖苏家更是富可敌国。
前世,她嫁给谢瑄,成亲五年,谢瑄都没碰过她,说什么怜惜她年岁小,不忍她受生育之苦,又担心她受婆母的刁难,就从外面抱了个孩子回来,记在她名下,让她能在谢家立足。
谁知道,谢瑄娶她不过是为了她背后的助力,他和林簌簌早有苟且,她视如己出,疼得如珠如宝的儿子,竟然是他和林簌簌的奸生子。
他欺她,骗她,算计她,在林簌簌再次有孕之后,为了给林簌簌让位,亲手绞断她的脖子,从此,他们一家四口,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在一起。
两人担心被沈家和苏家察觉,在动心思之前,伪造沈家通敌叛国的书信,让林簌簌藏在父亲的书房,诬陷沈家谋逆,两府满门凌迟,贵妃姨母为证两府清白,撞死在大殿上。
可若非他们扶持,早在谢宴行出意外死的那一年,谢家就该落败了,又岂能短短三年,就在朝中站稳脚跟?
而林簌簌,小门小户出身,姑母死后,林父又娶了继室,祖母担心她被继母磋磨,将她接回沈家,爹娘怜她可怜,把她当嫡出的**教养,而她但凡得了什么好东西,都送她一份,便是养出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她倾两府之力,害得至亲背负污名而死,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这辈子,她不会让他们如意。
她要摧毁谢瑄苦心经营的一切,让他和林簌簌也尝一尝她遭受过的那些痛苦。
那种绝望,就从她和谢宴行定亲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