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太阳明亮灿烂,照在碧蓝海面,一片碎光粼粼起伏。甲板上的木地板更是被照得发光,就连地面溅开的血迹的红,颜色都好像变得亮堂了许多。
船长的复古收音机被抬了上来,巨大的古铜色喇叭正缓缓向外流淌着教堂的早礼拜圣歌。
周澄午懒洋洋躺在沙滩椅上,戴着墨镜,只穿了短裤,光裸的上身骨肉匀称,躺在那不动时,与教堂里那些身材完美的雕塑并无任何区别。
徐颂声目光在他上半身短暂停留。
她发誓自己并没有久看,只有那么几秒。但偏偏就是这么几秒,周澄午推开墨镜,镜片底下那双深琥珀似的眼瞳,望向徐颂声。
四目相对,徐颂声镇定自若:“我上来透透气。”
周澄午:“可是颂颂,你的耳朵红了。”
徐颂声:“……太阳晒的。”
她转过身,装作无事发生,走到另外一把太阳伞底下,那里也摆着一把沙滩椅。
徐颂声躺上沙滩椅,心想:设备真好。
搞宗教这么赚的吗?
自己要不要也假装信教去混个职位当一当?
感觉比混个大学毕业证然后去当码农靠谱啊。
……
各种思绪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融化瘫倒,徐颂声想事情的速度也跟着缓慢起来。
那空灵圣洁的圣歌曲调落进她的耳朵里,抬眼就能从遮阳伞边缘看见外面海天一色,白鸟展翅,不时有鱼类跃出水面。
徐颂声连日来紧张的心都放松了一些。
旁边有人靠近,椅子拖曳在地面的声音不加掩饰。
徐颂声转头,就看见周澄午凑了过来。
他不仅把自己的椅子挪了过来,还把自己的桌子也挪了过来,自己懒洋洋的半边身子都趴在桌上,单手托脸望着徐颂声。
他的望是一种略微带着打量的望,好似在思考什么。
徐颂声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也不明所以的望回去。
四目相对,盯了一会儿,徐颂声眼睛有点痛,把头转开,自己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