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木讷空洞,没有聚点地呆怔。
“啪嗒。”
有水珠砸在手上,同血水乱作一团,晕得肆意,像天边残红,血腥又无望。
他手背连接的指骨处皮肉翻开,狰狞可怖,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傅应绝浑然不觉,甚至还想着,若是血流干人会死掉,那就让它流干。
可是最后还是没如他愿,伤口自己凝住,只有干涸的血迹残余在上头。
死不成了。
烂命一条,百折不消。
“咕噜噜。”
有什么东西滚到了他前头。
他没什么精神去理会了,可躯体本能地被驱使着对外界做出反应,死气沉沉的双目缓慢地,无机地转动着望去。
就在他身前不远处,一颗灰扑扑的小珠子被尘土裹了满身,却倔强地,执拗地保持着自己身上那黯淡的光。
它不知从何处滚来,来到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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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绝看了许久,脑子跟着心都一道死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看出这是傅锦梨挂在脖子前的那一颗。
——落安赠予她的生辰贺礼。
落安带走了他的女儿,可他的东西却留在了他的身边。
傅应绝想笑。
可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你说,我找谁去偿命。”暮气遍布,嘶哑难闻,一如他残躯千疮百痍。
看向那珠子的目光原是恨意遍布,可是随着泪水的堆砌,眼前愈发模糊,珠子的光斑驳了视线。
脑中傅锦梨嘻嘻笑笑,歪着脑袋喊爹爹的样子都好似都要视网前印了出来。
闪烁又飘渺。
这是落安的,也是傅锦梨的。
这样的认知叫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节不太灵活,试了好几次才将珠子拾起来。
小珠子滚在地上,剔透晶莹都灰扑扑地。
像她的小主人。
穿得漂漂亮亮出门去,每次都在外头玩得脏兮兮才肯回家,然后奶声奶气地叫爹爹帮忙洗干净。
傅应绝就这么看着手上的东西,唇线抿起,失血过多导致的苍白叫他看起来太过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