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能行?
谢尚又问候云氏。
打到山东后,云氏的日常就是于济南城内外二十好几个寺庙道观间轮番磕头做法会——不然要如何打发每天的日头呢?
云氏一份磕头祈福功力早已炉火纯青,比吕氏更甚。加上她人比吕氏年轻,今儿进宫朝贺于她也就是场法会的事,而似这样的法会,云氏能一连参加七天都觉不出来累,自然无所畏惧。
“好!”云氏温柔笑道,转和红枣道:“尚儿媳妇,既然老伯爷、伯爷和尚儿都家来了,待管家们贺了年就传饭吧!”
听媳妇也这么说,谢子安就更扎心了——他这么不舒服,一点胃口都没有,跟他夫妻一体的云氏竟然还想着受贺吃饭!
他什么都不想吃!
一屋人只有服侍谢子安更衣擦脸的谢福瞧出了谢子安的不对——外头回来,他素有洁癖的主子热毛巾擦脸只是意思了两下。
知道谢子安出门上朝为好气色抹胭脂的谢福忍不住想:他主子这是在掩饰什么?
“伯爷!”谢福不放心的叫了一声。
闻言谢子安终于好受了点——世间总算还有一个谢福知冷知热。
谢子安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今儿过年,不好说病啊,痛的,不然一年都不顺遂。
谢子安决定忍着。
什么话都待过了今天再说!
谢福知道谢子安的忌讳,眼见谢子安不愿声张,只能跟着闭了嘴。
谢子安忍了忍,发现实在忍不了——他身子亏成这样,谢子安愤懑地想: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
这些人?
所以凭什么他们好吃好喝地开心,他没胃口还得强颜欢笑地陪着?
天下可没有这个道理!
谢子安决定不忍了——别人不心疼他,他得心疼自己,给自己搞点福利。
“有粥吗?”谢子安轻声问谢福。
谢福一口应承:“有!”
只要他主子要,那就一定有,没有也有!
谢子安见状方笑道:“鱼片粥吃一碗,倒也罢了!”
谢福立答应:“是!”
得了吩咐的谢福走到堂屋中间,谢大升见状立站到谢福身侧,显荣也站到他爹身后。回廊下候着的陶保、振理、晓乐等有头脸的陪房管事小厮跟文武官员上朝一样鱼贯进屋,列队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