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他也听不得,见不得谢奕哭。
由此谢福奉命行事的荒唐背后便还包藏着一片忠心——谢福可以为儿子做任何事。
现儿子精力不到,他必是要替儿子看顾好左膀右臂。
……
打发谢福去厢房吃饭,谢知道进里间看到吕氏带着丫头拿热毛巾给绣球擦毛,不免有些讪讪——这件事确是他儿子子安做得不厚道!
偏他还不能给吕氏公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过头儿”,谢知道心想:子安都快五十岁了,还是个伯爷,他是能打,还是能骂?
说不得就只能委屈吕氏了。
“别说,”谢知道决定安慰安慰吕氏:“今儿绣球身上这色还挺喜庆的,正合过年张灯结彩的热闹!”
吕氏……
吕氏早知今日之事,必然和过往所有家务事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没指望谢知道公道处置。
说实话,就是吕氏自己都不知道这公道能怎么讨?
似丰哥儿肯定不能责怪,吕氏无奈地想:一则年岁太小,话尚听不大懂,说不清楚,能怎么责?二则他也是被安排的,并不是故意寻隙绣球。
红枣、谢尚两个,事前不知道,事发时又均不在家——圣人都说“不知者不怪”,也不好责怪他们。
云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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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罪魁谢子安、谢福。
谢知道作为父亲,虽说能罚,但谢子安已位极人臣,绝没有为只猫受罚的道理——外人知道了,只会说她不贤,谢知道糊涂,夸谢子安尊老爱幼。
而谢福,虽是下人,但是谢子安的心腹。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打谢福和直接打谢子安没啥两样,也不能罚。
这不能罚,那不能罚,由此最后能罚的就是她屋里看绣球的小丫头。
小丫头们为丢了绣球,早晌已吓了个半死——何况她们原也是被有心算无心,为人算计,并无大错。
大过年的,又何苦拿她们撒气?
不打算追究,并不代表不生气。吕氏自顾与绣球擦毛,不接谢知道递来的话头。
谢知道见状也不以为意,自顾一旁坐下,接过丫头送来的茶碗,状似闲谈道:“民间素有取贱名好养活的说法。绣球虽是只猫,但看过去两三年里连遭剪毛——你看,谁家的猫似这样?”
“绣球这磨难,看着挺重的!依我说,倒是换个名字,改改运气吧!”
吕氏明知谢知道如此讲必是在为谢子安开脱,但她确是再没见过其他猫似绣球这样接连遭遇飞来横祸,屡屡被剪毛,不免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