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件事发生以后,纪清篱看着跪在地上,向他磕头的程家父母,就开口说想和程煜单独聊聊。
等客厅只剩下他们,纪清篱白着脸看他,半天只问出一句,‘为什么。’
程煜是他初中的第一个朋友。
宣城二中。
纪清篱户口轮不上这么好的学校,父亲为了他考个好高中,给办了个借读生。
学校是好了,但借读和非借读中间像隔了堵墙。
这些说白了也就是走户口,谁比谁也没优秀到哪儿去,但其中有的就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有事没事就欺负他们借读生。
那个时候纪清篱个子小,白白糯糯的一团,就经常给人捻来捻去,刚开学那会下了课就躲位置上不动,连厕所都不敢一个人去。
后来是有次给程煜碰上,帮他说了几句话,这才了了事。
但有些人是这样,当你落在山脚,他会从前面给你够一把,可当你爬上来,和他并肩同行,他会嫌弃路窄,想把你推下去。
‘不为什么。’程煜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半天只道出一句,‘可能是因为,你变得太好了。’
纪清篱从回忆里走出来,拿出手机,想给潭冶发消息,问他关于程煜的事。
编辑半天还是停下了。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和潭冶有关,他和程煜也不可能再有交集,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糟蹋脑细胞。
他这边没发过去,潭冶那边的消息就过来了。
[潭:寒假什么时候回家?改完卷子就走么?]
[潭:要不要送你们去车站。]
[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潭:票买的什么时候?]
纪清篱盯了这条消息一会。
前天最后一门考完,他们宿舍就走空了。
大学和高中不一样,没必要等着出分再走,大多是上午最后那门考完就各回各家,等着网上出分。
[青梨: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