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十六,大约是因为姚灼手腕上还有香水的味道,它不爱闻,就转而趴在姚灼的肩头,尾巴在后面一甩一甩的。
严之默推着姚灼的轮椅走在村里的小路上,抬首望向天空,离当月十五已经过去几日,月盘瞧着像一片西瓜。
想来他至今都不清楚,这个世界与自己过去生活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关系,直播间的那些观众又来自于哪里。
过去曾看诗文里写“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这一轮明月,也不知是不是上一世见过的那轮。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许多事都格外看得开。
那点微末的怅惘在姚灼问他冷不冷时便烟消云散,两人又说起上次买的兔皮,等得空了就做成围脖,姚灼打算问一问姜越,若他会的话,就学一学自己亲自缝,再冷一些就能用上了。
说到这里调皮的十六转了个身,把尾巴甩到了姚灼的脸上,两人又笑言或许围脖也不需要了,到时候就把十六盘在脖子上。
回王大夫家时,王大夫还没睡,披着衣服在灯下写药方。
苓哥儿趴在爷爷膝旁打瞌睡,见外头有声音,便披着衣服跑出来开门。
“谢谢苓哥儿。”姚灼把手里帕子包的烤毛栗子给他,都是开了口的,香甜软糯。
苓哥儿喜滋滋地接了,两人又扬声跟王大夫打了个招呼,就进屋了。
晚上躺下时,两人身上还都有一股没散尽的果味,好像连发丝都沾染上了。
抱在一起,絮絮说了会儿话,待睡思沉重了,安然入眠。
……
这几日,做蜡烛的地方又挪回了自家院子,村里基本都知道严之默现下靠做蜡烛挣钱,其次还有那叫什么香皂的,也很是好用。
上回那几块卖完了之后,总有来问的,严之默算了算数量,又让方老大新制了五十个模具,抽出一下午的时间,也都做上了。
但制作需要周期,众人也只好等着。
也有那爱传话的婶子或者谁家夫郎,来打听时还要多说一嘴,譬如什么严老大家和姚家的定也是用得起这香皂,可惜严之默定不会卖给他们云云。
严之默对此只是笑笑,道是送上门的生意该做还是要做,若是这两家来买,他不仅要卖,还不会多收一文钱呢,正所谓在商言商,谁和银钱过不去?
一句话倒把想看人家笑话的嘴给堵死了,不过严老大家已是彻底不会来寻晦气了,四两银子要回来,各自两清。
至于姚家,更没这个闲工夫,现下还因姚清出走的事,成日吵嚷声大的左邻右舍都能听见。
也是这几日门前来往的人多了,严之默和姚灼才听说姚清去镇上奔了那个汉子,在人家赁的屋里住下了。
也不知怎么鬼迷了心窍,上赶着去给人汉子暖床榻,不仅名声坏了,就算这汉子娶了,日后也要被人看不起的。
这在村里可是顶顶丢脸的事,听说姚老爹还把吴氏打了一顿,说她把个小哥儿教育成了不知羞耻的狐媚子。
而姚老大成日在地里干活,谁也搭不上话,不知在想什么。
说来这姚老大也是,自己将将二十出头了,还一直没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