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个猜测,严之默就见姚灼眼睛一亮,心道:坏了。
下一秒,他一把按住姚灼想要低头碰漆树叶的手。
“阿灼,万一方才只是个例外怎么办?虽然我也知道能治漆树过敏的偏方,但那个感觉可不是好受的。”
姚灼却坚持道:“夫君你方才可能没看见,那些叶子可是实打实落在我手上和脸上了,如果被咬,早就起反应了。我见过村里人被树咬,疹子很快就能起一片,到了下山的时候,还有一些已经变成水泡被挠破了。”
他说道:“假如我对咬人树不过敏,咱们采果子岂不是可以更快了?”
“可是……”严之默还是不赞成姚灼贸然去试,姚灼却已经原地蹲下来,看向旁边的一节枝条。
“夫君你别担心,这样,我先用手指碰一点点,哪怕真的被咬了,夫君也有办法治的不是吗?”
严之默想了想,他的确曾在书里看过一种野菜可以治漆树过敏,那种野菜叫做笔筒菜,刚才上山路上,他还瞥到过一丛。
既然姚灼这么说了,他便同样也蹲下来,陪姚灼一起。
“好,但一定要小心,只能用指尖碰一下。”
姚灼听话地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迅速戳了一下漆树叶子,再看手指,毫无反应。
接下来他便胆子大了,直接不顾严之默的阻拦,用力扯下一片叶子放在手心里,等了半天,依旧毫无反应。
若换了一般人,这种时候早就满手起疹子了。
姚灼开心地给严之默展示,“夫君你看,真的没事!”
严之默也很惊讶,对漆树不过敏的人实在太少了,正是因为如此,后来兴起的“割漆工”这一行当,虽然在古代收入可观,能做的人却少之又少。
“这样我就可以爬树摘果子了,咱们之前的办法太笨了些。”
一听到爬树,严之默并不太赞同,“漆树爬起来太危险了。”
何况这片漆树楚是完全野生的,无人问津,在这片山头都不知道已经生长了多少年,每一棵都长得十分高大。
而且漆树这种树,特点就在于树干笔直向上,相比其它树种,攀爬难度增大。
不过想到这里,严之默突然开始回忆,“割漆工”们都是怎么爬树的来着?
拜相比普通人格外好用的记忆里所赐,严之默的脑海里蹦出曾经在纪录片里看过的画面——
“割漆工”们会用麻绳缠绕树干数圈,由此形成人工制作的“落脚点”,如此隔出相同的距离,一路缠到足够的高度,依附于树干的梯子就做好了。
他把这个办法给姚灼描述了一下,姚灼一下子就明白了。
“可惜手边没有麻绳。”姚灼遗憾道。
其实背篓上有,但第一长度不够,第二也不可能拆下来。
可很快他就打起精神道:“没关系,我们可以回家多搓一些麻绳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