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按着,他突然觉得头顶一痛。
等到睁开眼,就见姚灼捏着一根通体纯白的银发。
“这白发如何揪得尽,不是说好不为它烦恼了么?”严之默接过那根白发端详了一番,感慨道。
姚灼继续揉着严之默头部的穴位,接话道:“这等事我如何忍得住,看到就想揪掉。”
严之默把那根发丝放到一旁桌上,仰面笑言:“若我说,还是白发生得少了些,等以后满头银发时,你总舍不得把我揪成个秃子。”
姚灼被他逗笑,一时间连穴位都找不准了。
两人在画舫待到夜里,严之默本在闭目养神,等到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方拿起大氅。
两人各自披好,互相搀扶着出了船舱。
没等多久,天边就传来第一声响。
下一秒,烟花升腾,满目花火。
水面上画舫与行船中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仰头看去,互相议论着今夜是哪家老爷如此大方。
需知烟花可是金贵东西,这个燃放架势,就说是一掷千金都不为过。
姚灼仰面看着天幕,眼眶微润。
昔日他们一道参加宫宴,严之默对着皇城的烟花,告诉自己,将来也会给自己放上一场。
似乎从嫁给严之默起,对方许下的每一个承诺,都尽数实现了。
联想到那些被自己任性揪掉的白发,姚灼心道,白头偕老,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大氅下,严之默沁着凉意的手心,勾住了姚灼温暖的指尖。
他们都已不再年轻了。
青丝变作白发,眼角爬上细纹。
从家无余财到富甲天下。
从新婚燕尔到子孙绕膝。
春去秋来,唯有一件事从未改变。
一生一世一双人。
自非虚言。
作者有话说:
本文剧情需要,现实中赌石需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