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稍后你见了,自然就知道了。”杨夫子见人来了,反而不急了,安坐一处,捋着胡须品着茶,同时观察着对方坐卧难安的样子,将促狭的笑意藏在了茶碗之后。
没过多久,菜便可以依次上桌了。
传菜的事交给了宅中仆从,严之默则带着姚灼,同王夫子两厢见礼。
有杨夫子夫妻在此,王夫子终究也没甩什么脸子,但神情依旧是不咸不淡的。
只是没过多久,就被这桌上的几道菜色,惊得差点再次站起来。
“这……这可是如意居那道酸辣土豆丝?”
“还有这个荷叶饼,可是比城里那家做‘饼卷爊鸭’的正宗多了,且还备了甜酱,地道!”
“这道菜可是油泼鱼片?能用得上这么多辣椒,你莫非当真请来了如意居的厨子不成?”
王夫子越看越震惊,最后直接演变成惊疑不定。
如意居的大厨,一个月能开几十两的银子。
需知好些县城里的富户请他去家里做个席,甚至要花费百两去请,就这还常常请不到。
他难以置信地打量了一番老友,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你莫非是近来发横财了?”
杨夫子不禁现场表演了一番何谓吹胡子瞪眼,“我看你一把年纪,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举起一杯薄酒,作为此番做东的主人家,说了几句开席前的场面话。
待酒杯搁回桌上后,他也正式向王夫子介绍道:“同你实话实说,今日这一桌子菜,都出自严公子之手,而你心心念念的如意居新菜,乃至白杨镇的饼卷爊鸭新吃法,也都是这严公子给酒楼出的点子。不仅如此,就连这土豆、辣椒,那都是从严公子家的地里长出来的!”
杨夫子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
“你们这是合起伙来诓我呢?区区一个后生,怎会有这般大的本事!”
姚灼早就看这举止无状的老头不顺眼,奈何其一人家是书院夫子,说不定日后夫君读书备考还用得上,二来是以后要做邻居的人,这顿宴既摆了出来,为的就是日后的安宁。
因此眼下便忍了忍,没叫对方看出端倪。
严之默早就料到王夫子不会相信,便一边让其尝菜,一边又简单说了一番这些菜的做法。
此外,因杨夫子也十分好奇,几人又顺着话头,聊了半天土豆和辣椒的种植。
眼看严之默说这些时,不仅事无巨细,还是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