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们根本没有辩驳之力,很快便接二连三地匍匐在地,涕泗横流地认罪。
知县露出嫌恶的表情,惊堂木一拍,一锤定音。
每人皆被判打了十到二十板子不等,以示惩戒。
严之默帮助的这位少年,姓关,名叫关时。
这回的官司对于少年所在的关家村来说,是从未有过的,因而村长也跟着来了。
村里人挨了责罚不说,他也跟着被知县好一顿训诫,斥责他未尽到作为村长的职责。
村长在知县面前自然是五体投地,诚惶诚恐,再无在村子里时的那份威风。
关时在一旁看着这群人的嘴脸,只觉得十分可笑。
一想到日后少不得还要和这些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便觉得十分难受。
好在如今有了县衙的判决,村长必定不敢继续和稀泥。
甚至转身时对着关时,说话的语气都多了几分慈祥与亲切。
待离开县衙,吃了瘪的人一出衙门,就被围观的老百姓们戳了一顿脊梁骨,什么难听的话都听尽了,当下便赶忙灰溜溜地走了,
关时四处张望,等看到严之默所在的位置后,便拜托他母亲的一位娘家亲戚,先将自己母亲送去了驴车上,安顿好后,才径直朝着严之默的方向走去。
他不顾严之默的阻拦,执意要跪下磕三个响头。
严之默发现了,这少年脾气硬,更倔得很。
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无论如何也没让他膝盖打弯。
“你我是生意上的合作关系,在我眼里,你我是平等的,无需这些虚礼。”
关时听后一愣,旋即眼眶一热,愈发感慨。
想到方才那些明明有着血脉联系的亲戚们,一个个都以他年岁尚小为由,恨不得敲骨吸髓。
而眼前这位非亲非故的,异乡来的老叶,却令自己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严。
他心绪飞转,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勇气,当即对着严之默尝试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严老叶,我想把蜡园直接卖掉,然后带着我娘亲去镇子上居住,镇子上有更好的大夫,可以给她看病,还可以用卖蜡园换来的钱做点小生意。”
他像是要为自己鼓劲一般,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觉得我能行。”
严之默审视着眼前的少年,看到他的眼神里藏着一束光。
这让他想到了白大山,都是小小年纪就扛起家庭重担的可怜孩子。
严之默思忖一瞬,询问道:“你是想直接同我谈这笔生意,不止售卖种虫给我,而是直接将蜡园转让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