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巍已经闭眼睡了。
他的姿态非常随意,看着也很放松,头仰在长枕上,一臂上扬一腿蜷曲,是很舒服的睡。
若非床铺极宽,只凭这种四仰八叉秦冬阳就挤不上去。
年轻助理,不,新晋情人攥着睡袍带子,克制着心里的拘谨和渴切,咬牙鼓励自己一下,而后果断地钻到楚巍的腋胁之间。
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了楚巍的胸口肌肤,他身上的浴袍系得很松,感受神经元无遮无挡地晾在空气里面。
“唔……”狮系男人被打扰了睡眠,微微地动,想要侧起身体,同时推开秦冬阳。
秦冬阳不让推,伸手搂住他的腰。
楚巍就停住了,可能觉得骚扰不成威胁,放弃继续驱逐的打算,仍旧睡着。
秦冬阳将脸仰起一个角度,静静地,痴痴地瞅着楚巍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原来可以如此近啊!
原来真的可以。
这张脸为啥如此好看?线条深的地方能把人给淹死里面,而该耸立之处,又是任何艳羡嫉恨爬不上去的峰峦。
不像是人,当然也不像神,而似什么金刚罗汉或者无情的魔,诱惑心神,且又不予悲悯……
倘若他不长成这样,秦冬阳想,自己或者早就把那些久远得不曾存在似的关爱和照顾忘记了吧?或者那些东西原本就非真实存在,只是自己给贪恋眼前这幅过人容貌安排好的借口。
本质上就是觊觎,是贫穷者对富有者的觊觎,自己不拥有的,想霸占到。
谁道德谁不道德,谁值得同情谁更可恶,不好界定。
只来得及看这么一小会儿想这么一小会儿,睡容安详的楚巍已经皱了浓眉,二次推秦冬阳,“热乎乎的……”
秦冬阳仍不给他推开,反而不管不顾地更粘紧些,“楚律……”
楚巍缓缓睁眼,忍耐地看他,眸心隐着一点儿不解和轻贱。
秦冬阳当没感觉,只把脸颊贴住他的胸口,“你答应我了。”
“急什么?”楚巍的声音有点儿哑,有点儿沉,有点儿粗,也有点儿蔑视。
秦冬阳仍似不在意的,他像是个忙着归顺忙着臣服的奴隶,要靠主人的认定安身立命,脸蛋讨好地蹭对方的皮肤,“等什么呢?你是后悔了吗……”
没人受得住那样的蹭,是个人都受不了,养猫的人会疼爱猫,养狗的人会抚摸狗,养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