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依卓见新来了案子挺振奋的,笑呵呵地说道,“跟着楚律是真不愁见识少啊!”
“他挺累的。”秦冬阳下意识说,“同事们都习惯把他当铁人看,实际上谁的精力都有限,就看知不知道心疼自己。”
楚巍不知道心疼自己,忙了这么多天他也没把事情忙完,不爱在律所待着他就没有什么地方能去,跑回毛坯房里认真研究一通张言案,因为身边没人放心大胆地给瞿梁打了半上午的电话,根本不管人家大法务工作忙不忙,把积攒下的问题痛快咨询一遍,直到饿透腔儿了方才记起早上就没吃饭。
下了订单等外卖的时候他放会儿空,眼睛落在卧室那张大窗户上,不知怎么就记起秦冬阳上次来的时候躲躲闪闪地穿衣服,怕被外面的人看见身体那种样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给楚天野打电话,“找人给我安窗帘吧!天热了,不敢光膀子晃。”
楚天野正在老房子里面擦地,应得十分痛快,“就窗帘吗?还缺不缺别的?”
楚巍想了想说,“那不知道。感觉出来再跟你说。”
“我送你个柜子!”楚勇房子里面家具太多,都是些不上档次的破烂,楚天野嫌堵,存了嫁祸之心,“古董,跟啥装修都不配,但能适合毛坯房。给你装装衣服,省得落灰。”
楚巍也没抗拒,“方便你就搬过来呗!”
之后吃了一份炒面灌了一大份冰美式后才往看守所去,秦冬阳和张依卓站在门口等他。
楚巍瞅都没瞅秦冬阳,单对张依卓说,“了解案情没有。”
“了解了点儿。”张依卓道。
楚巍就没再说,直接办理会见手续。
秦冬阳心想楚律这是真把张依卓当小孩儿哄呢,自己刚到他身边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立刻就遭批评——“了解点儿?秦冬阳你不干脆说辩护点儿呢?打点儿案子?”
倘不小心露出“大概”、“也许”之类的模棱两可,也必要遭劈头盖脸的斥。
秦冬阳到今天也没本事全把自己改好,但也从不怀疑楚巍这是对他负责。
看来张依卓想当楚律助理真没有戏。
范晨母亲就是普通妇人,姿容寻常表情略苦,相貌方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知道怎么会生出范晨那种丑得人神共愤恶得应该天诛地灭的东西来的。
“我儿子怎么样啊?”见到楚巍之后,这个女人立刻就问。
母爱永远深挚,即使儿女罪无可赦。
“暂时还行。”楚巍告诉她说,“长远看不乐观!范晨认罪态度不好,丝毫没有悔改之心,把小女孩的生命当成儿戏!”
“怎么办啊?”当母亲的焦虑无望非常明显,“楚律师您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啊!”
后面是一大通司空见惯的话,张依卓初入职场,挺有兴趣,秦冬阳整夜都在惦记楚巍没有回复他短信的事,睡眠质量太差,熬到下午人疲倦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