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无比漫长,终也成了过去。
秦肖唯出生在情况最严峻的时段,她爹秦大沛彻底化身富贵闲人,把照顾老婆孩子当成最正经的头等要务,恨不得把眼珠子薅出来一个沾在闺女身上,谁上门去都得站在门口接受他的严格消杀,更不要说出门见人了。
因此诸多亲友大多只能在短视频里一睹秦家长公主的风采,因为小女孩儿太过可爱又太不可攀,早拨弄了许多蠢蠢欲动的心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可算等到全面解封,秦冬阳的三十岁生日刚巧完美错过,当哥的人实在不甘心,爱弟之情暂时压下过分宝贝孩子的百般谨慎,先大棒后蜜糖地搞定了自己的二叔二婶,赶在悠哉了好几年的楚天野要去外地参加美发行业交流会之前隆重其事地张罗了一场以秦冬阳和楚巍为核心的亲友聚会。
秦冬阳早是独当一面的律师了。
聚会的这天,朗乾所的太上皇向乾和新任话事人沈浩澄都到场了,秦律师还没来。
楚巍有点儿着急,站到饭庄外面望他,老远看见刚刚换了新车的情人风风火火地跑下来,隔几十米就展开笑,“隋萌姐马上到!她说会领着男朋友,这就是定准了!”
那笑过于开心过于热切,竟把冬日烘成小阳春了。
楚巍喜欢看他高兴,“真是好事。不是说过会早些么?忙什么了?”
“于主任又帮我接个案子,委托人直接过来堵门,跑不掉了。”秦冬阳答他,“你着急了?”
楚巍摇头,“怕你开快车。不着急,野子去机场接瞿梁他们了,还没到。”
秦冬阳对他吐吐舌头,“真过来了?阵仗有点儿大啊!”
“没有庭审人多!”楚巍开玩笑地抚他后背,“都是你的亲友团,怕什么?”
“都是我的?”秦冬阳边走边看着他。
“嗯!”楚巍并不迟疑,“我的都在倒戈。”
大包间里已经好多人了。
总算能够尽情接待贵客的饭庄提供了老大一间屋子,圆桌够坐三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