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梁登时僵直在了原地。
好在?,半昏迷中的姑娘只是陷入了靥梦,除了不停地?唤着“皇兄”,再没有其?他的?话语。
阿梁的脚步却像是灌了铅似的?,再也挪动?不开半步,他遵从内心,如矩的?目光紧锁在?那张被汗湿透的?小脸上,眼底浮动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欲海。
“念兰……”
紧握住她捏成拳、汗津津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掌心。
“哥哥有好久没这般看过你了。”
空着的?那只手摩挲着她的?额发?,无比眷恋而又带着无尽的柔情蜜意,却在?停顿片刻后,忽而停在一个意想不到的落脚点。
听到她状似缓解的喘声,他勾起一笑。
“既然是念兰先开的?口,哥哥也不需去寻那什么劳子解药了。”
……
姜念兰只知自己大意,在?蓉姬房内摄入了大量的“一醉休”,却不知阿梁是如何?为自己的?解的?毒。
脑海中多了许多好似不属于她的?回忆,每每想?起,就叫人羞愤不已,她只能用其余的事充实大脑,才能将其?甩之脑后。
转眼到了三日之后。
码头停靠船只是往常的?几?倍之多,且走?下的?都是锦衣玉带、身份不凡之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成了一道亮眼的?风景线。
周边百姓交头接耳,议论今日可是有哪家贵胄开了接风宴,竟引来几?多的?富贵人。
今日月光堂的月客出奇多,辨生跟前排起长队,但盘查不见半分松懈。
为了稳妥起见,王治延将辉儿交付给了留在客栈的安平王妃,秦爻特意叮嘱她,今日不同往日,绝对不能踏出房门半步。
四人顺利进入,在四层找了个观光好的位置坐下,观察不断入场的?人群。
姜念兰一颗心七上八下,总是落不到实处。她按住心口,隐隐觉得?,今日必有大事发?生。
抬眼望向大堂,银光交叠闪烁,尽是看不透的面容。
今日来到这里的?,不仅有裴斯鸣的“自己人”,还有他尚未拉拢,或中立或有意向之人,他们并?不想?以真容示人,故而月光堂额外要求每位入场的月客必须佩戴面具。
王治延很快发现了人群中的端倪。
他曾被贬谪到徐州下辖的散州任州判,那里建有从徐州往幽州运货的?必经港口,他那时听命太后,常去港口帮忙处理楚家年轻小辈惹出的事端。
除此?之外,散州的?事务并?不繁忙,闲来无事,王治延喜欢观察来往经贸的商人,或是装成检索货物的?差役,打发聊赖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