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知道报纸印刷厂在哪吗?”
“嘿,你是访员,你问我印刷厂在哪儿?”
铁定一着急忘了这个事情了,马上想了一下,当时上海是还有好几家报纸的,不过中文报纸就两家。
“实不相瞒,我是《上海新报》的访员,昨天那个应该是《申江新报》的。我是问他们的印刷厂在哪?”
“我有个同乡在印刷厂干活,但是我不知道是给什么报纸印的。”
“是新机器,铅版印刷吗?”
“我不知道什么版,但是是新机器。”
“没关系,带我去看看就行。”
“我明日早起要抗包的。”
抗包?应该是码头装卸的意思。
铁定摸了摸身上也没什么东西能给这个壮汉,总不能把怀表掏出来,那样可能引火上身。
“大哥,你带我去,我和报馆申请赏钱,比你扛包赚的多了。就是现在给不了,得明天帮你申请!”
“明天你一跑,我找谁要啊?”
“你可以去报馆啊,字楚洋行在哪儿,你肯定知道吧。你到那找我,要是不给,你就在报馆大门口一坐,自然就有人帮你来要了。”
“谁来帮我啊?”
“申报的访员啊。你也知道现在申报和我们是对头啊。”
“兄弟说的还真有道理,我听你的。”
那壮汉把草席一卷,背在肩膀上,就前头带路了。
铁定在后边跟着,心中却是发愁到了那印刷厂怎么办呢?
“哎,对了,你还没说赏钱多少呢?”
“你一天抗包挣多少?”
“抗包是计数的,我能赚上三十几文吧。”
“好,我给你六十文。”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