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用叶子盛着水,小心翼翼捧回去时,里梅正百无聊赖地把兔子放了,又捉住地来回玩。
见我回来了。
他动作一顿,停止了这个幼稚的行为。恢复一脸大爷似的表情,怀抱兔子坐在草地上,盯着我直看。
我走到他身侧,跪坐下来,恭敬地将叶子举到他面前,讷讷道:“里梅大人……水。”
见我称呼他为‘大人’,他故意挑起眉毛,歪着头,“你这么殷勤,别是想毒死我吧?”
我诚惶诚恐抬起眼,慌乱解释:“没、没有的。”
“哼。”
他将叶子接过去,仰头喝下,就把叶子随手一丢,继续撸着他怀中兔子雪白的毛,“柴呢?”
我一愣。
里梅眉毛再次拧起,“废物,还不快去捡。宿傩大人马上回来了,届时兔肉没烤好,你就等死吧!”
“是……”
我有些委屈。
这个人实在是太难讨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感觉,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对我抱着恶意。
事实证明,这个猜测可能是正确的。
等我把柴火全部捡回来,他又使唤我生火。可是我根本没有火折子,他便嗤笑,让我钻木取火。
我双手抱着木条,在木块上不断地摩擦。
可直到手心被摩得发红发烫,还被木屑呛得止不住咳嗽,木头都始终没有一点被点燃的迹象。
见我灰头土脸的模样,里梅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嘴角。
在我看过去时。
他也没有压下嘴角,反倒冲我挑衅地扬了扬下巴。下一刻,他就撕开我的一片衣摆当引子,用怀里的火折子点燃,丢到木堆上。
木堆被点燃。
看着缺了块的衣角,我不敢说什么,缄默着冲通红的手心哈气。
里梅也捉弄够我了,他捏住兔子的两只耳朵,将其提溜起来。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他手中凭空多了把像是冰块凝聚成的小刀,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兔子的皮剥掉了。
场面有些血腥。
我有些不敢看,默默蜷缩起自己的身体。
却不料下一刻,被剥下来的血淋淋兔子皮就丢到了我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