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个头!”琪琪格上手就是抽梁九功手里的拂尘,结果这回梁九功的反应很是灵敏,竟是生生的抓住了?琪琪格和梁九功尴尬对视,然后琪琪格收回手,面无表情的卷起书卷,梆地一下敲在几子上:“都是世上珍稀罕见的动物,你就不能弄个园子给人参观,收点门票钱也比斗兽好吧?”
“这……岂不是与民争利?”
“这怎么算得上与民争利?兽苑的宫人照料动物不花钱?动物的吃住不要钱?生病治疗不要钱?”琪琪格认真解释,“这也能够彰显皇家权威和大清威严嘛。另外还可以置办植物园,哀家听说云南等地常有人吃菌子而亡,京城附近也有人吃野果中毒之事,倒是可以广集各种花草,为百姓宣扬花草种类和危害。”
“另外还能建造农田,蚕桑之馆,用于介绍如今最好的养蚕桑,种植水稻小麦玉米乃至番薯土豆之法,岂不是乐哉?”
康熙早年,战事连绵,百姓困苦朝廷也是窘迫。而如今随着时间步入康熙二十五年,加上玉米番薯等物的大力加入,百姓吃喝不愁,日子欣欣向荣,而朝廷税收也是连年增加,颇为富裕。
修建宁寿宫,修缮清华园。
再加上修缮个动物园……好像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琪琪格恶狠狠地看着康熙。
康熙对皇太后的动物园无甚兴趣,不过对植物园和蚕桑馆的提议倒是颇有些心动。很快他笑着颔首,应下了这件事:“朕回头便让内务府的人琢磨琢磨。”
琪琪格欢呼一声。
看着皇额娘欢欣喜悦的模样,康熙又笑眯眯的想了想——还是得督促内务府上点心,好好倒腾倒腾一番才是。
动物园、植物园加蚕桑馆。
三个项目一出,内务府营造司也集体歇菜了。康熙倒也没太为难他们,另外还令奉宸苑乃至造办处协同处理,此事一应交给裕亲王福全处理。
福全挺开心的。
这些年来他不是被按在朝廷里干活,就是天天面对宗室八旗的各种八卦纠纷,要不就是对着一堆半大小子,天天被闹得头痛欲裂。
如今的福全看着这些基建工程……那可是太感动了!瞧瞧现在的日子,每天除去应付工部官员、应付营造司、奉宸苑还有造办处的人,其余时间只要面对图纸和各种动物和砖石之类,小日子说有多舒坦就有多舒坦。
福全眉飞色舞,兴致高昂。
另一个小日子越过越轻松的就是琪琪格,每日除去逗弄熊宝,就是当个恶毒甲方对各种工程挑刺,日子过得分外巴适。
时间平平淡淡地流过,转眼间便到了康熙二十六年末。宁寿宫已经修缮完成,康熙原本选了一个良辰吉日请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移宫,没想到还没到搬迁的日子,太皇太后先得了风寒病倒了。
太皇太后的年纪大了,生病也属于常事。慈宁宫上下有条不紊的做事,就连琪琪格也是淡定得很。亲自照料太皇太后的时候,琪琪格还笑道:“儿臣都说了还是开春再搬家,您还非得逞能,瞧瞧?这稍稍来了个大扫除您就生病了!”太皇太后在慈宁宫里住了几十年,每一处都充满着她的回忆。琢磨着即将要搬家,她也是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将器物逐一拿出来擦干净,再看看,再怀念怀念过往的日子。
几十年存下的东西,已是一个天文数字,加上太皇太后不愿交给旁人整理,以至于竟是生生累倒了自己。
琪琪格免不了一通念叨。
太皇太后皱着眉心,双手捧着将汤药一饮而尽:“好了好了,哀家喝完了!”
你也好赶紧走了。
琪琪格没看出太皇太后的意思,她笑眯眯地又递上来一碟子奶糖,太皇太后看了看奶糖,随即冷哼一声:“哀家又不是胤禹胤裪,喝完药还得吃颗糖的。”
您的脾气和小孩子有什么区别?
以上这句话琪琪格心里敢想,面上却是不敢说的。她笑吟吟的解释着:“皇额娘,这和寻常的奶糖可不一样,里面还加了水果夹心,味道可好了。”
“是吗?”
“您尝尝,可好吃了!”
“水果夹心有什么好吃的……”
“您想想,药味在嘴里多难受,咱们吃颗糖吧?”琪琪格又将托盘往前一举,再次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