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没有沈惊澜那么恐怖的天生力量,
但在王庭也算是练习过弓马的,
虽然只能拉开一石的弓,但现在禁军都在追击、护着沈惊澜的盾都撤了,这就是苏挽秋最好的机会!
她夺过马车边那人的弓与长箭,带着无尽的恨与杀意,瞄准沈惊澜的躯干,满弓、松弦,利箭飞出,一气呵成!
长箭带着她所有的恶意,穿过刚上岸的宓云肩膀衣衫,去势不减,往她最惦念的那人而去。
仍旧握着长兵,等待士兵回来复命的那道坚定身影略微偏了下头,她还记得刚才今阳为她斩落的那一箭,也记得先前用长刀挡下的敌人,倘若这群人都是大衹的士兵,那她并不意外对方有这样的实力。
于是她毫不犹豫抬起左脚,松开长刀的刀柄,将沉重的黑色古朴长刀踢起,横陈在面前的那一瞬间,沈惊澜将浑身的力道都集中到右手掌心,低喝一声,刹那间就将长刀做箭,手掌为弓,把这柄厚重的长刀刀刃推向利刃所在处!
“叮——”
半空中。
箭矢尖锐那头撞上刀刃,被从中间一分为二。
长刀却势不可挡,以万夫莫开的气势,一往无前地朝弓箭来时的方向飞去。
刀刃刺透了马车飘起的车帘,狠狠扎进了后方一个跟着马车的大衹人身躯里,竟还有恐怖余力,令他从马上跌下,脑袋撞上旁边的树干,当即头破血流、迸出大量的鲜血,昏死在树下。
倘若那一刀是沈惊澜用脚踢出去的,或许还能将这人直接钉死在树上!
马车里,眼睁睁看着那血色溅开的苏挽秋面色铁青,整个人僵在原地,令车厢里其他婢女登时将脑袋压得更低,恨不得自己也跟着晕过去,这样就不用担忧自己成为公主的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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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
在一盏茶都不到的功夫里就见证了战局转变,甚至还见到岐王面不改色杀一人的许乐遥整个人都呆了。
她脸上写着: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嘛来着?
倒是叶渔歌心无旁骛、好像眼里根本装不下这些多余的人和事,发觉敌人被追击远去,近处没有任何危险之后,就将注意力重新挪回到叶浮光的身上,一手扣着她的脉,另一手穿过她的脖颈,将她托了起来,免得她被胃里还没吐出的水倒流呛到。
叶浮光艰难地又咳了几声,除了先前那声“王爷”,现在倒是一个字都说不清楚,咳得肺都要吐出来一样,整张脸都因为气息不顺而变红,眼尾、耳廓全是粉色,眼泪簌簌地掉。
看见她这幅凄惨又可怜的样子,叶渔歌不自觉地冒出一句:
“跑来这里做什么?”
此次江南的水患太严重,她和许乐遥本来是想坐船到江陵府,再改道从川蜀北上,尽量走偏僻的道路去出国境,谁知江陵府内好几条支流都在泄洪,船开不过去,只能随着湍急水流飘到应天府。
兜兜转转,她们只能选择在江宁城附近落脚,结果又碰上瘟疫。
仕途无望的叶渔歌忽然又想起当初小废物说过的话,倒是莫名其妙在这一路上有了点自己身为医者的庆幸,反正她和许乐遥也缺沿途的盘缠,干脆就一路看诊、一路往西走。
没过几天,就听说岐王被派做此行江南的特使,而且民间都传岐王会带她的家眷一起出行,出于莫名的心理,叶渔歌在这里多等了几天。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等来的会是这样的叶浮光。
……